第 39 章 第 39 章
齐宏毅见了若芯，只觉百感交集，尤还记的他最后一次见她时，是在她祖父的丧礼上，他在灵前行完礼，便着人去请她出来，那天她穿着素服，头上不着一物，那素服虽粗糙却衬的她出尘，他想，她穿白的真是好看，便愈发挪不开眼的盯着她瞧，直到现在，他还总想起那日的场景，她领着阿元站到在他面前，许久未见，阿元欢呼着跑到他怀里，他抱着阿元逗了逗，转过头对她笑道：“你几时回清河，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想去那里置办些药材，不必让你表哥等着送你了”m..coma
若芯也笑了：“我母亲想念阿元，让我们过了上元灯节再走”
宏毅道：“也是，你难得回东京一趟，多待些日子才是，那我先去金陵，我父亲嘱咐我去给金陵节度使吴家的老爷子看诊调服，等办完事就转道去清河找你”
若芯点点头
二人便都不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过了好一会宏毅才道：“到时，我要给你和阿元一个惊喜”
若芯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问：“什么惊喜？”
宏毅瞥了瞥她，含笑道：“你说什么惊喜”
若芯低头不语，也笑了
宏毅见她笑得可爱，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可又劝自己不要操之过急，手停下，转而又去逗阿元，临走前一脸肃穆的对若芯道：“若芯，你等我，我必不叫你失望”
自此一别，便真的别了，等他回来，哪还有若芯的影子，都说她被聘进了刘府做妾，流言不断，将她议论的很是不堪，他竟恼了起来，不是恼别人，是恼他自己，四年里，他都可以去娶她，可却碍着阿元，碍着心里的魔，没去做他最想做的事，他甚至傲慢的认为，若芯会一直在原地等他，她必是他的，不过早晚罢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撵走心魔，可那自负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同齐家父子寒暄过后，若芯便告辞，去了卧室看望王氏，记忆如放了闸的水，倾泻而出，她记得她十岁那年，比她年长的齐宏毅，摇着脑袋装模作样的启蒙她道：“医者当体疾苦，感同身受，虽不能全然做到，可也要知其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医人无数，说了这些你可懂了”
儿时的若芯听完这番道理，只觉心里开了朵鲜艳夺目的花，那一刻，他在她眼里竟是周身发光的样子，她幻想过无数次嫁给他的场景，可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了个天翻地覆，那时的她怀着阿元异常艰难，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在她身边，救世主般帮她，宽慰她，可却没有娶她，她几番心里挣扎，不再叫她自己抱有妄念，只安心的受着他的好意，可那日在她祖父的葬礼上，他却说要给她惊喜，她虽被打磨的早已波澜不惊，可午夜梦回时，她又怎会不去遐想，那可曾是她盼着的安稳
齐家父子又同康氏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女眷也都进了屋，王氏歪在床上，看了看众人，转而盯着若芯问：“元哥儿近日可好”
若芯恭敬道：“回老太太，怕阿元吵闹没抱了来，那孩子又长高了”
王氏点头又问：“钰儿如今还胡闹吗”
若芯见王氏还看着她，斟酌道：“二爷外头公务繁忙，别的都好，等忙完了就来拜见老太太”无广告网am~w~w.
王氏笑了，接着问：“我听说前几日你带来的丫头嫁人了，身边可还有贴心的人伺候”
“院里的人都是好的，谢老太太惦记”
王氏见她回的得体，心里更是满意，伸手叫她来床边，若芯忙走过去握了老人家的手，王氏便语重心长道：“你这孩子，聪明的紧，心胸也开阔，对你婆婆又孝顺，如今被教的很有些样子了”
转头对康氏道：“我怎么听丫头们还管她叫姑娘”
康氏道：“是，老太太，这事我省的”
王氏点头，继续对若芯道：“和你二爷有嫌隙不怕，老太太我过了半辈子了，放眼去看，哪家没有个磕磕碰碰的，女孩子嘛，要懂得利用自个儿的优势，服软懂事看眼色，让爷们多怜惜你，慢慢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可若要强不肯放身段，咱们女人哪个能拧的过那些男人，最后吃亏委屈的都是自己罢了”
康氏听王氏说的殷切，忙道：“老太太疼你，说了这些体己的话”
若芯恭敬：“谢老太太教导，若芯都记下了”
王氏松开若芯，又叫了旁人来说了几句，屋里热闹起来
说话间，希文进来同康氏耳语了几句，康氏便叫过若芯:“老太太方才才吃了你的药，你出去问问小齐太医，看看给老太太用的药跟你的可有相克”
若芯听了，便跟着希文出去，她有些紧张，脚下的步子发沉
宏毅见若芯来了，拜道:“劳烦奶奶写个方子来”
若芯拿笔，写了一张方子出来递给他
宏毅接过看了看，又问希文老太太吃了多少药丸，罢了，将正在煎的药剂调了调量
若芯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番侍弄，脑子里闪过他们一道在清河医馆坐诊时的情景，往事如烟，想着想着鼻头就酸了，忽听得旁边希文对她道:“姑娘，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若芯福了福，往堂屋方向走了，希文诧异，卧室里的人还没散，怎么若芯姑娘竟要走了，可也没说什么，莫不是太太嘱咐她去干别的，回头继续帮齐宏毅煎药
若芯失魂落魄的走到堂屋，也不找莲心，一个人出了慈园，有丫鬟小厮同她说话的，她只听不见，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园子里，此时园子里花开的正好，姹紫嫣红的甚是盎然，可为何看在眼里，却是七零八落的残红，她想，这样的景色还要不要带阿元来看了，她寻了处亭子稳当的坐下，闭上眼睛想让她自己镇定镇定，缓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便见莲心来寻她了:“姑娘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跑园子里来了”
“我，我来走走”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不舒服么”
“没有，我挺好的，咱们回去吧，老太太那儿散了么”
“没散，方才府里的爷都去了慈园看老太太了，二爷也去了，问姑娘来着”
若芯闻言一惊，瞬间绷紧了心弦，皱着眉急急的往慈园赶，只后悔方才怎么任性的出来了，可她走的太快，竟在慈园门口撞上了人，一个趔趄跌在了门口的阶上，有东西撒了一地
齐宏毅看着摔在门上的若芯，一脸担忧的扶她道:“若芯，你没事吧”
若芯万没想到竟撞了他，摇摇头道:“没事，是我走的太急了，撞了你”
莲心见这年轻太医竟然伸手去扶若芯，忙也过去扶她，不叫他扶
齐宏毅本要离府，没想到会在院门口又碰上若芯，药箱被撞散在地，他刚要去捡落在远处的一只笔，却见一男子先他一步走过去捡起那笔，递给他道:“齐太医，你的笔”
“多谢”
齐宏毅见面前站立之人，穿孔雀蓝格纹满绣衣衫，头戴冠珠，着朝靴，通身气派，富贵逼人，并不知此人正是刘钰
刘钰嘴角扬了扬道:“太医客气了”
若芯闻声只觉头顶轰的一下，忙的站起身，手里的东西都要拿不稳了，却强迫她自己再镇定些，心想，刘钰并不知道齐宏毅同她的干系，她也确实同宏毅没什么相干
刘钰偏头扫了若芯一眼，见她有些局促，知她心虚，不然也不会，康氏叫她出去看药，倒一去不回了，此刻见他二人撞上，虽是意外，可这也真是巧啊，缘分么，偏就撞上了，他可容不下这样的巧合
刘钰目光跳过齐宏毅，对他身后的若芯道:“你去里边伺候”
他将伺候二字说的清楚，生怕齐宏毅听不见
若芯便福身进了内室
齐宏毅心里琢磨着，这人莫不是刘家的那位二爷，若芯的夫君
刘钰恭敬道：“齐太医，方才那丫头莽撞，冲撞了你，我替她给你赔不是”
即这样说了，此人必是刘钰无疑，亦恭敬作揖道：“见过钰二爷，是我不小心撞了奶奶，该我赔不是”
“听我母亲说，你们两家早相识的”
“顾家和齐家是世交，小时候和奶奶一起在顾家从过业，后来又一道坐过诊，阿元小时候总得病，我也看顾过，不知如今可好了”
刘钰早在若芯进府之前，就派人细打听过齐宏毅，此人一直照顾若芯母子，时不时的去清河看顾他们，亦知道他和若芯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便要做亲的，还听说，当初在清河，齐宏毅甚至扬言能接受阿元，又要娶若芯
听他说起阿元，刘钰一时不受用，两手攥拳，面上却不露声色：“在自己家里，吃穿一应周全的很，自然都好”
宏毅道：“只是今儿没见到阿元，倒有些遗憾”
说罢抬眼去看刘钰，话说到这里，刘钰该不会拒绝他想见阿元的意思
刘钰没想到这人这般难缠，不甘示弱的摊开来说：“齐太医的意思是想见阿元，还是想和若芯叙旧”
被刘钰说穿，倒叫宏毅有些发讪，都传这钰二爷精明非常，此时见了，果不一般，可他却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坚定道：“不知可否”
刘钰像被什么堵上了，总觉得被人摆了一道，可又挑不出错来，犹自逞强道：“自然，我叫人在我院里摆酒，你们好好叙上一叙”
这看诊之人哪有吃酒的，刘钰这般，是不想让他见若芯的，心里虽想着见或不见又如何，嘴上却道：“二爷盛情，不必如此，若芯不喜吃酒，我只看看孩子，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刘钰眉头拧了一下，话到此处，他若拒绝，倒显得小气，咬着牙道:“好，我叫她带了阿元去门上送你”
宏毅满意的冲刘钰拜了拜，想这刘钰并不像外头传的那般，倒也通情达理，被人引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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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芯也笑了：“我母亲想念阿元，让我们过了上元灯节再走”
宏毅道：“也是，你难得回东京一趟，多待些日子才是，那我先去金陵，我父亲嘱咐我去给金陵节度使吴家的老爷子看诊调服，等办完事就转道去清河找你”
若芯点点头
二人便都不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过了好一会宏毅才道：“到时，我要给你和阿元一个惊喜”
若芯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问：“什么惊喜？”
宏毅瞥了瞥她，含笑道：“你说什么惊喜”
若芯低头不语，也笑了
宏毅见她笑得可爱，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可又劝自己不要操之过急，手停下，转而又去逗阿元，临走前一脸肃穆的对若芯道：“若芯，你等我，我必不叫你失望”
自此一别，便真的别了，等他回来，哪还有若芯的影子，都说她被聘进了刘府做妾，流言不断，将她议论的很是不堪，他竟恼了起来，不是恼别人，是恼他自己，四年里，他都可以去娶她，可却碍着阿元，碍着心里的魔，没去做他最想做的事，他甚至傲慢的认为，若芯会一直在原地等他，她必是他的，不过早晚罢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撵走心魔，可那自负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同齐家父子寒暄过后，若芯便告辞，去了卧室看望王氏，记忆如放了闸的水，倾泻而出，她记得她十岁那年，比她年长的齐宏毅，摇着脑袋装模作样的启蒙她道：“医者当体疾苦，感同身受，虽不能全然做到，可也要知其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医人无数，说了这些你可懂了”
儿时的若芯听完这番道理，只觉心里开了朵鲜艳夺目的花，那一刻，他在她眼里竟是周身发光的样子，她幻想过无数次嫁给他的场景，可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了个天翻地覆，那时的她怀着阿元异常艰难，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在她身边，救世主般帮她，宽慰她，可却没有娶她，她几番心里挣扎，不再叫她自己抱有妄念，只安心的受着他的好意，可那日在她祖父的葬礼上，他却说要给她惊喜，她虽被打磨的早已波澜不惊，可午夜梦回时，她又怎会不去遐想，那可曾是她盼着的安稳
齐家父子又同康氏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女眷也都进了屋，王氏歪在床上，看了看众人，转而盯着若芯问：“元哥儿近日可好”
若芯恭敬道：“回老太太，怕阿元吵闹没抱了来，那孩子又长高了”
王氏点头又问：“钰儿如今还胡闹吗”
若芯见王氏还看着她，斟酌道：“二爷外头公务繁忙，别的都好，等忙完了就来拜见老太太”无广告网am~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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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人都是好的，谢老太太惦记”
王氏见她回的得体，心里更是满意，伸手叫她来床边，若芯忙走过去握了老人家的手，王氏便语重心长道：“你这孩子，聪明的紧，心胸也开阔，对你婆婆又孝顺，如今被教的很有些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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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道：“是，老太太，这事我省的”
王氏点头，继续对若芯道：“和你二爷有嫌隙不怕，老太太我过了半辈子了，放眼去看，哪家没有个磕磕碰碰的，女孩子嘛，要懂得利用自个儿的优势，服软懂事看眼色，让爷们多怜惜你，慢慢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可若要强不肯放身段，咱们女人哪个能拧的过那些男人，最后吃亏委屈的都是自己罢了”
康氏听王氏说的殷切，忙道：“老太太疼你，说了这些体己的话”
若芯恭敬：“谢老太太教导，若芯都记下了”
王氏松开若芯，又叫了旁人来说了几句，屋里热闹起来
说话间，希文进来同康氏耳语了几句，康氏便叫过若芯:“老太太方才才吃了你的药，你出去问问小齐太医，看看给老太太用的药跟你的可有相克”
若芯听了，便跟着希文出去，她有些紧张，脚下的步子发沉
宏毅见若芯来了，拜道:“劳烦奶奶写个方子来”
若芯拿笔，写了一张方子出来递给他
宏毅接过看了看，又问希文老太太吃了多少药丸，罢了，将正在煎的药剂调了调量
若芯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番侍弄，脑子里闪过他们一道在清河医馆坐诊时的情景，往事如烟，想着想着鼻头就酸了，忽听得旁边希文对她道:“姑娘，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若芯福了福，往堂屋方向走了，希文诧异，卧室里的人还没散，怎么若芯姑娘竟要走了，可也没说什么，莫不是太太嘱咐她去干别的，回头继续帮齐宏毅煎药
若芯失魂落魄的走到堂屋，也不找莲心，一个人出了慈园，有丫鬟小厮同她说话的，她只听不见，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园子里，此时园子里花开的正好，姹紫嫣红的甚是盎然，可为何看在眼里，却是七零八落的残红，她想，这样的景色还要不要带阿元来看了，她寻了处亭子稳当的坐下，闭上眼睛想让她自己镇定镇定，缓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便见莲心来寻她了:“姑娘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跑园子里来了”
“我，我来走走”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不舒服么”
“没有，我挺好的，咱们回去吧，老太太那儿散了么”
“没散，方才府里的爷都去了慈园看老太太了，二爷也去了，问姑娘来着”
若芯闻言一惊，瞬间绷紧了心弦，皱着眉急急的往慈园赶，只后悔方才怎么任性的出来了，可她走的太快，竟在慈园门口撞上了人，一个趔趄跌在了门口的阶上，有东西撒了一地
齐宏毅看着摔在门上的若芯，一脸担忧的扶她道:“若芯，你没事吧”
若芯万没想到竟撞了他，摇摇头道:“没事，是我走的太急了，撞了你”
莲心见这年轻太医竟然伸手去扶若芯，忙也过去扶她，不叫他扶
齐宏毅本要离府，没想到会在院门口又碰上若芯，药箱被撞散在地，他刚要去捡落在远处的一只笔，却见一男子先他一步走过去捡起那笔，递给他道:“齐太医，你的笔”
“多谢”
齐宏毅见面前站立之人，穿孔雀蓝格纹满绣衣衫，头戴冠珠，着朝靴，通身气派，富贵逼人，并不知此人正是刘钰
刘钰嘴角扬了扬道:“太医客气了”
若芯闻声只觉头顶轰的一下，忙的站起身，手里的东西都要拿不稳了，却强迫她自己再镇定些，心想，刘钰并不知道齐宏毅同她的干系，她也确实同宏毅没什么相干
刘钰偏头扫了若芯一眼，见她有些局促，知她心虚，不然也不会，康氏叫她出去看药，倒一去不回了，此刻见他二人撞上，虽是意外，可这也真是巧啊，缘分么，偏就撞上了，他可容不下这样的巧合
刘钰目光跳过齐宏毅，对他身后的若芯道:“你去里边伺候”
他将伺候二字说的清楚，生怕齐宏毅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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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宏毅心里琢磨着，这人莫不是刘家的那位二爷，若芯的夫君
刘钰恭敬道：“齐太医，方才那丫头莽撞，冲撞了你，我替她给你赔不是”
即这样说了，此人必是刘钰无疑，亦恭敬作揖道：“见过钰二爷，是我不小心撞了奶奶，该我赔不是”
“听我母亲说，你们两家早相识的”
“顾家和齐家是世交，小时候和奶奶一起在顾家从过业，后来又一道坐过诊，阿元小时候总得病，我也看顾过，不知如今可好了”
刘钰早在若芯进府之前，就派人细打听过齐宏毅，此人一直照顾若芯母子，时不时的去清河看顾他们，亦知道他和若芯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便要做亲的，还听说，当初在清河，齐宏毅甚至扬言能接受阿元，又要娶若芯
听他说起阿元，刘钰一时不受用，两手攥拳，面上却不露声色：“在自己家里，吃穿一应周全的很，自然都好”
宏毅道：“只是今儿没见到阿元，倒有些遗憾”
说罢抬眼去看刘钰，话说到这里，刘钰该不会拒绝他想见阿元的意思
刘钰没想到这人这般难缠，不甘示弱的摊开来说：“齐太医的意思是想见阿元，还是想和若芯叙旧”
被刘钰说穿，倒叫宏毅有些发讪，都传这钰二爷精明非常，此时见了，果不一般，可他却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坚定道：“不知可否”
刘钰像被什么堵上了，总觉得被人摆了一道，可又挑不出错来，犹自逞强道：“自然，我叫人在我院里摆酒，你们好好叙上一叙”
这看诊之人哪有吃酒的，刘钰这般，是不想让他见若芯的，心里虽想着见或不见又如何，嘴上却道：“二爷盛情，不必如此，若芯不喜吃酒，我只看看孩子，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刘钰眉头拧了一下，话到此处，他若拒绝，倒显得小气，咬着牙道:“好，我叫她带了阿元去门上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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