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这事我得跟你丈夫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
姜萍也是没想到这个女同志这么能脑补，听她说要找姜晏蔺了解情况，连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丈夫要上班，前几天请假租房子打扫整理，今天上午又送我去学校参加测试，手里的工作堆积成山，我不想因为这事麻烦他，他跟我婆婆关系本来就一般，要是因为我闹得更僵，村里人肯定会骂他不孝的，还有我婆婆和她现在的丈夫是重组家庭有点……向着他们那边，如果他们到厂里闹肯定会影响我丈夫的工作。他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要是因为这事没了工作，以后我们也没有收入来源了。”
女同志听完这些话觉得这个丈夫还算有担当，对小媳妇还算不错，只是有些疑惑，“既然关系不怎么好，你的户口本怎么在你婆婆手里头。”
姜萍抿了下唇，垂下眼帘说:“因为我是我婆婆捡回家里干活的，后来她不想花彩礼钱和三转一响娶媳妇就让我丈夫娶了我，户口页子一直在她那儿。”
见过抠的婆婆从来没见过这么抠的，捡小姑娘回家当奴婢干活也就罢了，还不花一分钱给儿子当媳妇，真是一本万利，比以前的地主还会压榨剥削。
女同志足足沉默了三秒才开口:“这事我得去调查一下，如果事情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妇女协会肯定会全力帮助拿到户口本和介绍信顺利读高中的。”
姜萍抬头，杏眼中覆上一层水雾，满是感激道:“谢谢，谢谢姐姐愿意帮助我，如果这事能成我一辈子都感谢姐姐你的大恩大德。”
“我叫吴彤，你叫我彤姐就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用不着感谢什么大恩大德。”
吴彤翻开笔记本，“请告诉我具体地址，村里大队长、书记和你婆婆的名字？”
“我们村叫姜家村，离县城有十里路左右，小巷进去最左边那条小路直走没有岔道……”
回答完她的话，姜萍婶婶地鞠了个躬，“彤姐，这事拜托你了，你去调查时千万别说明身份，最好多带几个人，我婆婆他们有点……嗯，不怎么讲理，总之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
吴桐听着眉头渐渐皱起，越皱越紧，几乎成了一个‘川’字。
小姑娘的话里的意思她的婆婆可不是有点不讲理，恐怕还会动手。
早就听说村里有些男人会动手打女人，婆婆会虐待儿媳妇和闺女，看看这小姑娘脸颊凹陷、瘦骨嶙峋，手背上都是伤疤，她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城里的婆媳关系再怎么不好，婆婆也扣不住儿媳妇的户口本，这简直就是拿捏着人的命根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没展开调查吴彤就对姜小兰的印象不太好，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多带上几个人的。”
捕捉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面还没见上就起了偏见，等见上面了肯定会撕起来，姜萍心里偷笑，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声说:“彤姐，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离得远远的，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调查的，如果能说服我婆婆拿到户口本和介绍信那我明天就能上学，也不用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这个要求很正常，甚至有些过于小心翼翼了，吴彤忍不住心生怜惜。
知道她迫切地想要进城读书，渴望自立，摆脱那个可怕的婆婆和家庭，她再次点头答应下来。
“待会我叫上几个同事，你和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去村里，正好也能告诉我们你婆家具体是哪个房子。”
“好的，谢谢，麻烦你们了。”
“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叫人。”
姜萍局促地缩着肩膀，“我站着就好，还是到外面等你们吧！”
吴彤也不勉强，起身前往办公室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找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同志，女同志留着短发，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名叫李敏芝，男同志个头挺高，四方国字脸，看起来有点憨厚，名叫何涛。
三人都有自行车，姜萍坐在吴彤的车后座。
路上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她换到李敏芝的车后座。
四点多钟，四人抵达姜家村村头。
姜萍将大队长、书记和姜家的地址指明后蹲在村头的柳树后面，省得打扰到他们的调查。
三人不是头一回实地调查，先找了几个孩子用糖果套话。
村里的孩子嘴馋得很，不懂套话这种事，听到他们问话七嘴八舌地回答。
“姜家那个啊是童养媳，俺奶说抱养回来不用花钱娶媳妇又能干活，特别值，以后也要给俺找一个这么勤快的。”
“那个童养媳可会干活了，地里的活家里的活都会干，冬天的衣服全都是她洗的。”
“吃的特别少，还不用给买衣服，本来俺大伯娘想给大哥娶回家的，但大哥嫌她太瘦了，怕生不了孩子。”
吴彤三人组听完这些话后对视了一眼，心里直发毛。
小孩子没有大人心眼多，说的话大多是实话，这个没有开化的村子简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怪不得那个姑娘想在城里读书不愿意回来。
李敏芝又问:“那她丈夫怎么样？对她好吗？”
“她丈夫是工程师，你知道啥是工程师吗？俺娘说他可聪明可厉害了，一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嫁给他的人跟着享福了，还把童养媳带到城里过好日子去了，以后俺也要成工程师……”
吴彤有些诧异，本来以为姜苹的丈夫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是一个工程师。
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比自己高出一倍还有余，经济条件还算不错，送媳妇读书花不了多少钱，应该不是敷衍姜苹的。
经过这番调查后他们来到姜家，敲了敲姜家的门。
姜美芳打开门看着三个气势不一般、穿着军大衣的男女，心里有些紧张。
“你们找谁？”
吴彤露出一抹十分官方的微笑，“你好，我是妇女协会的组长，想找姜小兰同志聊聊天。”
原来是找继婆婆的，姜美芳松了口气，打开门放他们进入，带着人来到灶房。
此时，姜小兰正在灶房烤火，听到老大媳妇在院子里扯着嗓门说:“娘，有人来找你！”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三个陌生的男女，苍老的眼睛微微眯起。
“找俺干啥？和俺们家晏蔺有关系，还是姜苹在城里闹出啥事了？”
吴彤看着她那有点高的颧骨和耷拉的眼皮，怎么看怎么刻薄，说话时语气间不自觉地带着一股火.药味。
“姜阿姨，我们是妇女协会的人，今天下午姜苹同志找到我们说想要上学，在学校已经通过了测试，只要你给户口本……”
“啥！上学！”姜小兰打断她的话，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
自从那个死丫头跟着那个有了媳妇没了娘的不孝子进了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她这几天就浑身不舒服，就像有无数条虫子在午夜里攒动，要不是怕那个不孝子她早就老头子和继子们将那个死丫头拖回城里。
没想到她到了城里不安生，拿儿子的钱过富裕的，想赖在那里表面说是舒服其实是想偷懒不干活。
由于积压的怒气太多，姜小兰叉着腰无所顾忌地大吼:“谁允许她上学的，去城里待几天就以为插上翅膀能飞了，户口本在俺这谁也别想拿走，她是俺家童养媳，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有俺的同意别想待在城里花俺家晏蔺的钱，个败家东西，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城里。之前装的一副老实巴交样儿结了婚就变样了，使劲撺掇俺儿子闹得家里不得安宁，就是个扫把星转世！怪不得她娘不要她，把她丢在路边上，早知道俺就不该管，让这个小白眼狼喂狼去，省得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姜小兰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唾沫横飞，拿起扫把想要赶人。
吴彤冲何涛使了个眼神，何涛会意上前去夺扫把。
姜小兰以为他要打自己，连忙后退两步，一步小心绊到门槛摔了个屁股蹲，干脆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快来盆呀！有三个人欺负俺一个老婆子，都跑哪去了，快来人救命呀！别的地方的人来咱们姜家村欺负人了……”
话音刚落，姜家其他人从屋里冲出来，还有左邻右舍的人跑过来。
吴彤看着围拢过来的人，眉头紧皱。
本来就对这个虐待压榨姜苹的刻薄老婆子不满，刚才的那些话要让姜苹喂狼的话越发觉得她心肠歹毒，怪不得姜苹嘱咐她要多带几个人。
见他们人多势众，何涛只能退下来。
李敏芝气呼呼道:“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先用扫把打人，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立马报公安，正好告，诉他们你们扣押人家小姑娘的户口不让她上学，侵犯她的人身自由和受教育权，这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
“吓唬谁呢！”姜美芳不屑一笑，继续说:“姜苹是俺们姜家的媳妇，让不让她上学是俺们的事，就算是公安来了也不可能插手俺们自己家的事，你们几个外人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否则别想站着走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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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萍也是没想到这个女同志这么能脑补，听她说要找姜晏蔺了解情况，连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丈夫要上班，前几天请假租房子打扫整理，今天上午又送我去学校参加测试，手里的工作堆积成山，我不想因为这事麻烦他，他跟我婆婆关系本来就一般，要是因为我闹得更僵，村里人肯定会骂他不孝的，还有我婆婆和她现在的丈夫是重组家庭有点……向着他们那边，如果他们到厂里闹肯定会影响我丈夫的工作。他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要是因为这事没了工作，以后我们也没有收入来源了。”
女同志听完这些话觉得这个丈夫还算有担当，对小媳妇还算不错，只是有些疑惑，“既然关系不怎么好，你的户口本怎么在你婆婆手里头。”
姜萍抿了下唇，垂下眼帘说:“因为我是我婆婆捡回家里干活的，后来她不想花彩礼钱和三转一响娶媳妇就让我丈夫娶了我，户口页子一直在她那儿。”
见过抠的婆婆从来没见过这么抠的，捡小姑娘回家当奴婢干活也就罢了，还不花一分钱给儿子当媳妇，真是一本万利，比以前的地主还会压榨剥削。
女同志足足沉默了三秒才开口:“这事我得去调查一下，如果事情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妇女协会肯定会全力帮助拿到户口本和介绍信顺利读高中的。”
姜萍抬头，杏眼中覆上一层水雾，满是感激道:“谢谢，谢谢姐姐愿意帮助我，如果这事能成我一辈子都感谢姐姐你的大恩大德。”
“我叫吴彤，你叫我彤姐就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用不着感谢什么大恩大德。”
吴彤翻开笔记本，“请告诉我具体地址，村里大队长、书记和你婆婆的名字？”
“我们村叫姜家村，离县城有十里路左右，小巷进去最左边那条小路直走没有岔道……”
回答完她的话，姜萍婶婶地鞠了个躬，“彤姐，这事拜托你了，你去调查时千万别说明身份，最好多带几个人，我婆婆他们有点……嗯，不怎么讲理，总之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
吴桐听着眉头渐渐皱起，越皱越紧，几乎成了一个‘川’字。
小姑娘的话里的意思她的婆婆可不是有点不讲理，恐怕还会动手。
早就听说村里有些男人会动手打女人，婆婆会虐待儿媳妇和闺女，看看这小姑娘脸颊凹陷、瘦骨嶙峋，手背上都是伤疤，她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城里的婆媳关系再怎么不好，婆婆也扣不住儿媳妇的户口本，这简直就是拿捏着人的命根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没展开调查吴彤就对姜小兰的印象不太好，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多带上几个人的。”
捕捉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面还没见上就起了偏见，等见上面了肯定会撕起来，姜萍心里偷笑，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声说:“彤姐，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离得远远的，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调查的，如果能说服我婆婆拿到户口本和介绍信那我明天就能上学，也不用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这个要求很正常，甚至有些过于小心翼翼了，吴彤忍不住心生怜惜。
知道她迫切地想要进城读书，渴望自立，摆脱那个可怕的婆婆和家庭，她再次点头答应下来。
“待会我叫上几个同事，你和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去村里，正好也能告诉我们你婆家具体是哪个房子。”
“好的，谢谢，麻烦你们了。”
“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叫人。”
姜萍局促地缩着肩膀，“我站着就好，还是到外面等你们吧！”
吴彤也不勉强，起身前往办公室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找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同志，女同志留着短发，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名叫李敏芝，男同志个头挺高，四方国字脸，看起来有点憨厚，名叫何涛。
三人都有自行车，姜萍坐在吴彤的车后座。
路上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她换到李敏芝的车后座。
四点多钟，四人抵达姜家村村头。
姜萍将大队长、书记和姜家的地址指明后蹲在村头的柳树后面，省得打扰到他们的调查。
三人不是头一回实地调查，先找了几个孩子用糖果套话。
村里的孩子嘴馋得很，不懂套话这种事，听到他们问话七嘴八舌地回答。
“姜家那个啊是童养媳，俺奶说抱养回来不用花钱娶媳妇又能干活，特别值，以后也要给俺找一个这么勤快的。”
“那个童养媳可会干活了，地里的活家里的活都会干，冬天的衣服全都是她洗的。”
“吃的特别少，还不用给买衣服，本来俺大伯娘想给大哥娶回家的，但大哥嫌她太瘦了，怕生不了孩子。”
吴彤三人组听完这些话后对视了一眼，心里直发毛。
小孩子没有大人心眼多，说的话大多是实话，这个没有开化的村子简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怪不得那个姑娘想在城里读书不愿意回来。
李敏芝又问:“那她丈夫怎么样？对她好吗？”
“她丈夫是工程师，你知道啥是工程师吗？俺娘说他可聪明可厉害了，一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嫁给他的人跟着享福了，还把童养媳带到城里过好日子去了，以后俺也要成工程师……”
吴彤有些诧异，本来以为姜苹的丈夫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是一个工程师。
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比自己高出一倍还有余，经济条件还算不错，送媳妇读书花不了多少钱，应该不是敷衍姜苹的。
经过这番调查后他们来到姜家，敲了敲姜家的门。
姜美芳打开门看着三个气势不一般、穿着军大衣的男女，心里有些紧张。
“你们找谁？”
吴彤露出一抹十分官方的微笑，“你好，我是妇女协会的组长，想找姜小兰同志聊聊天。”
原来是找继婆婆的，姜美芳松了口气，打开门放他们进入，带着人来到灶房。
此时，姜小兰正在灶房烤火，听到老大媳妇在院子里扯着嗓门说:“娘，有人来找你！”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三个陌生的男女，苍老的眼睛微微眯起。
“找俺干啥？和俺们家晏蔺有关系，还是姜苹在城里闹出啥事了？”
吴彤看着她那有点高的颧骨和耷拉的眼皮，怎么看怎么刻薄，说话时语气间不自觉地带着一股火.药味。
“姜阿姨，我们是妇女协会的人，今天下午姜苹同志找到我们说想要上学，在学校已经通过了测试，只要你给户口本……”
“啥！上学！”姜小兰打断她的话，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
自从那个死丫头跟着那个有了媳妇没了娘的不孝子进了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她这几天就浑身不舒服，就像有无数条虫子在午夜里攒动，要不是怕那个不孝子她早就老头子和继子们将那个死丫头拖回城里。
没想到她到了城里不安生，拿儿子的钱过富裕的，想赖在那里表面说是舒服其实是想偷懒不干活。
由于积压的怒气太多，姜小兰叉着腰无所顾忌地大吼:“谁允许她上学的，去城里待几天就以为插上翅膀能飞了，户口本在俺这谁也别想拿走，她是俺家童养媳，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有俺的同意别想待在城里花俺家晏蔺的钱，个败家东西，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城里。之前装的一副老实巴交样儿结了婚就变样了，使劲撺掇俺儿子闹得家里不得安宁，就是个扫把星转世！怪不得她娘不要她，把她丢在路边上，早知道俺就不该管，让这个小白眼狼喂狼去，省得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姜小兰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唾沫横飞，拿起扫把想要赶人。
吴彤冲何涛使了个眼神，何涛会意上前去夺扫把。
姜小兰以为他要打自己，连忙后退两步，一步小心绊到门槛摔了个屁股蹲，干脆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快来盆呀！有三个人欺负俺一个老婆子，都跑哪去了，快来人救命呀！别的地方的人来咱们姜家村欺负人了……”
话音刚落，姜家其他人从屋里冲出来，还有左邻右舍的人跑过来。
吴彤看着围拢过来的人，眉头紧皱。
本来就对这个虐待压榨姜苹的刻薄老婆子不满，刚才的那些话要让姜苹喂狼的话越发觉得她心肠歹毒，怪不得姜苹嘱咐她要多带几个人。
见他们人多势众，何涛只能退下来。
李敏芝气呼呼道:“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先用扫把打人，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立马报公安，正好告，诉他们你们扣押人家小姑娘的户口不让她上学，侵犯她的人身自由和受教育权，这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
“吓唬谁呢！”姜美芳不屑一笑，继续说:“姜苹是俺们姜家的媳妇，让不让她上学是俺们的事，就算是公安来了也不可能插手俺们自己家的事，你们几个外人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否则别想站着走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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