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6章 难以触及的敌人
夏多其实并不像他自称的那样，正因为对精灵社会有着足够的了解，他才对这种事感到无比棘手，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没有通过任何渠道尝试打探预言师的情况。
因为只要打探了，就有可能被对方所知。
但今天，他已经在预言仪式中与那位帕芬预言师“撞车”了，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对方甚至直接就认出了他！
而他却要通过拉瑞安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这足以说明双方在信息掌握上的不对称，如果错过这次，夏多觉得恐怕再难抓住光明会的马脚了。
这还只是乐观的看法，如果他在预言仪式中看到的是帕芬过去的影象，这就意味着光明会可能已经知道他在怀疑预言师了，最不济也是怀疑帕芬。
这种情况下，他来找拉瑞安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在他来之前，甚至在他进行那次预言仪式之前，帕芬或者说光明会就已经得到了“未来”的启示，做好了充分准备，充分到足以让他无功而返。
所以，夏多只能希望他在预言仪式中看到的是帕芬未来的影像，这样的话，占据主动的就是他了，而不是光明会。
这可能也是距离抓住光明会成员最近的一次机会。
此前在梅特里尔城的时候，有光明会成员给他留下联系方式，说是随时可以联系甚至是参观，但这种联系或者参观肯定都是在对方的控制下。
夏多虽然对“化身死亡不影响本体”很有信心，但也不至于明知道大概率是陷阱还一头闯进去，这也太傻了。
除非没有别的选择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而除了预言到帕芬的这次机会，就只有等涉时魔法研究再做突破，但在预言师的虎视眈眈、阴谋算计下，涉时魔法研究还能不能再做突破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夏多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也必须往正面想，否则这个世界就太黑暗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必须冒险向一个外人打听预言师情报的根本原因，不是必须冒险，而是这么做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
对于夏多将问题反对到自己这边，拉瑞安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的视角中，人类的确不大可能对精灵世界的种种规则知之甚深。
但拉瑞安思索半天，也只传出一声叹息，“难，太难了，就算只是一位帕芬预言师，想要接近对方都十分困难，更别说进行调查或者审问了。”
“连接近都难？不会吧？难道那位帕芬预言师一直都不出现在公开场合？”
“一般的场合怎么可能邀请到一位预言师出席呢！我那次见到对方还是因为作为埃弗瑞斯卡使者去参加伊利瑟尔冕王的宫廷内宴，为的是庆祝一位小王子的诞生，但伊利瑟尔冕王子嗣众多，如果不是非常喜爱的后代并不会轻易举办这样的庆祝晚宴。”
说到这儿，拉瑞安突然心中一动，他早前听说过一个传闻，说是耐色瑞尔为夺回被科曼索盗取的贝提斯秘卷，在阿斯科尔的竞技场绑架了一位科曼索王子。
据说其中就有夏多领主参与，而那位科曼索王子则是伊利瑟尔冕王最喜爱的孙子，后来据说就真的交出贝提斯秘卷了。
拉瑞安现在突然想到这件事，当然不是想劝说夏多领主再绑架一次科曼索王子，这种事就算对方敢做，他也是不敢沾边的。
那件事据说是有叶尔兰从中策划，为的是破坏耐色瑞尔和科曼索的和谈趋势，只是没想到伊利瑟尔冕王退后一步，最终反而促成了和谈。
大国之间的这些事肯定不只是事件本身，拉瑞安从未想过参与其中，但这次预言师却又不同，既然已经知情了，不参与反而对埃弗瑞斯卡不利。
他现在想到的是，耐色瑞尔既然和科曼索关系缓和了，那必然建立了较为稳定的上层沟通渠道，或许可以直接与伊利瑟尔冕王沟通合作。
想来以伊利瑟尔冕王治世千年的智慧应当不至于被预言师左右了决策，只要伊利瑟尔冕王愿意出手，就算是拿下那位帕芬预言师也不是问题。
唯一的风险就是万一对方不是光明会成员，那可能就会导致两国甚至是三国关系恶化，但这已经是风险最小的做法了。
其他方式，就算最后成功证明帕芬是光明会成员，也可能被认为是对科曼索内部事务的干预，这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想到这，拉瑞安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夏多，夏多听后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我信不过伊利瑟尔冕王。”
他在投影位面与年轻时的凯弗姆——伊利瑟尔冕王的名字，当然在那个投影位面中，后来的科曼索冕王成了夏多化身的莱尔·阿卡拉玛，也就是所谓的阿卡拉玛冕王。
年轻的凯弗姆志向远大，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家族再次伟大，那个投影位面中，如果不是夏多插手的话，凯弗姆还是有不小机会成为科曼索冕王的。
因为神剑试炼——特别是统治之剑的试炼，不成则死，夏多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星界一缕奇异精神演化出的虚拟世界，哪怕死了也不影响在主位面的本体。
但那个世界中的个体却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虚拟的，也就说凯弗姆又担心参加统治之剑的试炼，至少是有一定把握的，特别还是冒着极大决心的。
所以夏多在凯弗姆之前参加了试炼，因为通过试炼就是冕王，而冕王又只能有一个，夏多通过了，凯弗姆也就不用参加了。
当然，在夏多之前参加的都死光了。
统治之剑试炼失败的代价最大，其他两柄神剑试炼失败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失去施法能力或者重伤，并不会危及生命。
所以夏多对主位面的伊利瑟尔冕王一贯是抱有敬意的，从一介遗民后代成为统治一域的冕王，这比传奇还要传奇。
但是——
传奇故事终有落幕之时，伊利瑟尔冕王太老了，哪怕通过神剑试炼后可以恢复青春，可他光是治世就有将近千年之久，这对于精灵来说也太久了。
就算高等法师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抗拒死亡，但伊利瑟尔冕王最初并非法师出身，而是借助统治之剑才成就高等法师，最终能够抵抗多久，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魔裔的寿命，在赤心联盟投影位面，夏多特别关注过，赤心部族，也就是「赤心部族-伊尔法朗联盟」中的赤心部族，也是夏多收集魔裔建立的一个新族群。
其中的高等法师，在不适用额外的延寿手段的情况下，至少能够保持1800年的巅峰状态，这还只是夏多能够见证的极限，并不是魔裔的极限。
伊利瑟尔冕王治世千年，却没有传承王冠，多多少少能够说明对方对权力的留恋，而现在的现实却是他老了，为了继续手握权杖，他到底愿意付出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说不定人家就是光明会的隐藏boss，这要是直愣愣地找上去，岂不是明牌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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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要打探了，就有可能被对方所知。
但今天，他已经在预言仪式中与那位帕芬预言师“撞车”了，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对方甚至直接就认出了他！
而他却要通过拉瑞安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这足以说明双方在信息掌握上的不对称，如果错过这次，夏多觉得恐怕再难抓住光明会的马脚了。
这还只是乐观的看法，如果他在预言仪式中看到的是帕芬过去的影象，这就意味着光明会可能已经知道他在怀疑预言师了，最不济也是怀疑帕芬。
这种情况下，他来找拉瑞安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在他来之前，甚至在他进行那次预言仪式之前，帕芬或者说光明会就已经得到了“未来”的启示，做好了充分准备，充分到足以让他无功而返。
所以，夏多只能希望他在预言仪式中看到的是帕芬未来的影像，这样的话，占据主动的就是他了，而不是光明会。
这可能也是距离抓住光明会成员最近的一次机会。
此前在梅特里尔城的时候，有光明会成员给他留下联系方式，说是随时可以联系甚至是参观，但这种联系或者参观肯定都是在对方的控制下。
夏多虽然对“化身死亡不影响本体”很有信心，但也不至于明知道大概率是陷阱还一头闯进去，这也太傻了。
除非没有别的选择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而除了预言到帕芬的这次机会，就只有等涉时魔法研究再做突破，但在预言师的虎视眈眈、阴谋算计下，涉时魔法研究还能不能再做突破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夏多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也必须往正面想，否则这个世界就太黑暗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必须冒险向一个外人打听预言师情报的根本原因，不是必须冒险，而是这么做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
对于夏多将问题反对到自己这边，拉瑞安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的视角中，人类的确不大可能对精灵世界的种种规则知之甚深。
但拉瑞安思索半天，也只传出一声叹息，“难，太难了，就算只是一位帕芬预言师，想要接近对方都十分困难，更别说进行调查或者审问了。”
“连接近都难？不会吧？难道那位帕芬预言师一直都不出现在公开场合？”
“一般的场合怎么可能邀请到一位预言师出席呢！我那次见到对方还是因为作为埃弗瑞斯卡使者去参加伊利瑟尔冕王的宫廷内宴，为的是庆祝一位小王子的诞生，但伊利瑟尔冕王子嗣众多，如果不是非常喜爱的后代并不会轻易举办这样的庆祝晚宴。”
说到这儿，拉瑞安突然心中一动，他早前听说过一个传闻，说是耐色瑞尔为夺回被科曼索盗取的贝提斯秘卷，在阿斯科尔的竞技场绑架了一位科曼索王子。
据说其中就有夏多领主参与，而那位科曼索王子则是伊利瑟尔冕王最喜爱的孙子，后来据说就真的交出贝提斯秘卷了。
拉瑞安现在突然想到这件事，当然不是想劝说夏多领主再绑架一次科曼索王子，这种事就算对方敢做，他也是不敢沾边的。
那件事据说是有叶尔兰从中策划，为的是破坏耐色瑞尔和科曼索的和谈趋势，只是没想到伊利瑟尔冕王退后一步，最终反而促成了和谈。
大国之间的这些事肯定不只是事件本身，拉瑞安从未想过参与其中，但这次预言师却又不同，既然已经知情了，不参与反而对埃弗瑞斯卡不利。
他现在想到的是，耐色瑞尔既然和科曼索关系缓和了，那必然建立了较为稳定的上层沟通渠道，或许可以直接与伊利瑟尔冕王沟通合作。
想来以伊利瑟尔冕王治世千年的智慧应当不至于被预言师左右了决策，只要伊利瑟尔冕王愿意出手，就算是拿下那位帕芬预言师也不是问题。
唯一的风险就是万一对方不是光明会成员，那可能就会导致两国甚至是三国关系恶化，但这已经是风险最小的做法了。
其他方式，就算最后成功证明帕芬是光明会成员，也可能被认为是对科曼索内部事务的干预，这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想到这，拉瑞安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夏多，夏多听后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我信不过伊利瑟尔冕王。”
他在投影位面与年轻时的凯弗姆——伊利瑟尔冕王的名字，当然在那个投影位面中，后来的科曼索冕王成了夏多化身的莱尔·阿卡拉玛，也就是所谓的阿卡拉玛冕王。
年轻的凯弗姆志向远大，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家族再次伟大，那个投影位面中，如果不是夏多插手的话，凯弗姆还是有不小机会成为科曼索冕王的。
因为神剑试炼——特别是统治之剑的试炼，不成则死，夏多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星界一缕奇异精神演化出的虚拟世界，哪怕死了也不影响在主位面的本体。
但那个世界中的个体却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虚拟的，也就说凯弗姆又担心参加统治之剑的试炼，至少是有一定把握的，特别还是冒着极大决心的。
所以夏多在凯弗姆之前参加了试炼，因为通过试炼就是冕王，而冕王又只能有一个，夏多通过了，凯弗姆也就不用参加了。
当然，在夏多之前参加的都死光了。
统治之剑试炼失败的代价最大，其他两柄神剑试炼失败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失去施法能力或者重伤，并不会危及生命。
所以夏多对主位面的伊利瑟尔冕王一贯是抱有敬意的，从一介遗民后代成为统治一域的冕王，这比传奇还要传奇。
但是——
传奇故事终有落幕之时，伊利瑟尔冕王太老了，哪怕通过神剑试炼后可以恢复青春，可他光是治世就有将近千年之久，这对于精灵来说也太久了。
就算高等法师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抗拒死亡，但伊利瑟尔冕王最初并非法师出身，而是借助统治之剑才成就高等法师，最终能够抵抗多久，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魔裔的寿命，在赤心联盟投影位面，夏多特别关注过，赤心部族，也就是「赤心部族-伊尔法朗联盟」中的赤心部族，也是夏多收集魔裔建立的一个新族群。
其中的高等法师，在不适用额外的延寿手段的情况下，至少能够保持1800年的巅峰状态，这还只是夏多能够见证的极限，并不是魔裔的极限。
伊利瑟尔冕王治世千年，却没有传承王冠，多多少少能够说明对方对权力的留恋，而现在的现实却是他老了，为了继续手握权杖，他到底愿意付出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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