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绝灭病毒
“好吧，我们现在……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托尼的声音空洞洞的，没有注入感情，“我们要想办法解决它。我们会解决的，就像我们以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他想让自己能够谨慎客观地乐观，不过失败了，他头脑中有一部分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想象出各种悲观的发展，而它们总是导向一个特定的结局，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结局。
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他这种思维方式可以让他经常提前做好准备，为了避免糟糕的结局而想办法改变推演中的关键过程，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这次一定也可以，在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可以改变这整个悲观走向的节点。
他不会认输，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尤其是这次！
托尼蹭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
“如果绝灭病毒感染的症状像拉曼拉，那它们肯定有关系。他们在研究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有人能制造出特效药！”托尼眼里闪着一种狂热的光，“上次的药物还有剩余，我会给你注射。”他说着出门去准备了。
冷锋苦笑了一下，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可那样的话，也不用专门研究绝灭病毒了。不过他没有点破。他能想到的，托尼不会想不到，但不试过，托尼就不会死心。
在注射过后，冷锋显得很疲倦，闭目沉沉睡去，托尼则留在他的房间观察情况。他在克莉丝汀留下的资料里找到了另一样东西——巴恩斯的临床记录，不是对Dypraxa的，而是对塔曼村的村民，这东西现在对他们来说算是很有价值的资料了。于是托尼一边等待，一边专注地研究这份资料。
据巴恩斯的观察，绝灭病毒-N的潜伏期大约是4周，前两周完全不表现任何症状，也几乎没有传染性，但血液中的病毒滴度在逐渐增加，在第二周末开始表现出有意义的浓度，从第三周开始传染性逐渐增强，一般在第三周末开始出现前驱期症状，而在4周后开始突然出现猛烈的症状。出现症状之后的存活时间，短的数小时，最长也不超过两周。病毒的传染期则是从第三周开始持续整个病程，直到患者去世后一周仍有传染性。
巴恩斯总结说，这种病毒的特征很像拉曼拉，不过不等同于已知的任何一种。它的潜伏期像雷斯顿种，但雷斯顿种一般对人类无害，只对猴子等其他灵长类高致命，这种病毒发作期就像雷斯顿种在猴子身上的表现一样。它的传染性则高于已知的所有拉曼拉品种，在极端的情况下，只是绕着新死的尸体转一圈都有可能被感染。
——假如哪天病毒在传播过程中变异了，具有了慢发型的潜伏期和快发型的致命性，那人类可能就被一波带走了。
那天陈博士的话突然不期然地闯入脑海，托尼在醍醐灌顶之余又感到彻骨的寒意，绝灭病毒是生物武器，从它的特征看，目的够狠够直接，就是针对特定种族的灭绝。
如果绝灭病毒是基于雷斯顿种制作出来的，那针对扎伊尔种开发的药物就有可能是无效的。
不，我现在不能想这个，不能！
托尼猛然甩头似乎要把自己最后的思绪甩出去，他把已经研究完的临床记录丢下，跑去看冷锋的情况。看起来冷锋的热度没有再继续增加，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实际上，他的病情没有什么变化。
时间太短了。托尼告诉自己。有意义的变化出现还需要多等一阵子。
冷锋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托尼，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怎么了？什么事？”
冷锋的身体绷紧了，眼中慢慢充满了陌生的戒备：“这件事，我必须告诉我国有关部门。”
托尼看着他的表情，然后明白了。
AIM的研究背后有美国军方的支持，埃弗雷特说军方的目的是绝境病毒，他错了，军方真正的目的，是绝灭病毒。
即使那是潜藏在军方内部的九头蛇干的，现在他们也还没有截然分开。
意识到冷锋对他说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托尼只觉得自己现在站在了悬崖边。
他正色，直面冷锋的目光，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坚决的语气，说了一个名字：“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注1]。”
冷锋的眼皮颤动着，戒备开始瓦解，他用一种近乎崇敬的目光看向托尼。
这时，托尼的手机里响起了伦敦腔的电子音。
“Sir，冷锋先生，检测到有一队带着热武器的人正在接近这栋楼。”
～～～
托尼眉头一皱：“来得好快！”
他低头看着冷锋，心下已经了然：“你昨晚已经向中国报告过了吧？恐怕他们是循着你的手机信号找来的。他们既然能监听克莉丝汀，也就能监听你我。”
冷锋脸现赧然之色，合上了眼皮，藏起了自己的目光：“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托尼的语气平静，“只不过是又一场战斗，战甲还有一点电力。”
冷锋抬眼望着他，眼里慢慢多了一丝笑意：“那你还等什么？”
“你怎么知道？”托尼笑了，打个响指，门开了，马克42走了进来，整装待发。
冷锋的表情有一闪即逝的放松。
“托尼，托尼·斯塔克。”他这次很认真、很正经地叫了他的名字，“我真的，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托尼的表情瞬间变了：“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冷锋说，“我需要你带着克莉丝汀的资料，飞去离这里最近的我国大使馆——Y国的还没恢复，所以你要去J国。你必须保证把资料交给我国！我相信他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这关乎我国国民的生死存亡，所以，我请求你，帮我，帮我国做这件事。”
“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会去的。”冷锋说，“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你先去，我会在之后赶上你。”
托尼眼皮一跳，抿起了嘴。
“我以前没发现，你居然也是我的粉丝。你跟我越来越像了。”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最早做这种事的人。”
“什么？”
“我可不是土豆！”托尼厉声说，“你觉得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就能甩掉我吗？还是我自己用过的！”
“我不是想甩掉你。”冷锋却没有被揭穿的惶恐，“我也不想逞英雄独自留下，但最重要的是先保证资料的安全。而你的战甲可以飞，是更有机会逃出去的。”他眼中带着决绝的光，“无论如何，也要把资料交给我国，不然我就是人民的罪人了！”
“可结果还不是你要独自留下？”
“我说了我会赶上去的。你也可以在完成后回来救我，就像你之前做过的那样。”
“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你被铁霸王抓走了！”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被他们抓住的。”
托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的话实在缺乏说服力。”托尼以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还埋在被子里的冷锋。
“我没关系。”冷锋慢慢地撑起身体，在颤抖的手臂软下来之前坐直，“这点状况还打不倒我……”
他的话断了线，因为托尼突然凑得很近。
“如果我不够了解你的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冷锋的被子。
冷锋浑身抖了一下。
“冷吗？”托尼嘲讽地说。
冷锋不说话。
托尼看着被子下露出的自制炸弹，让自己眼里的冷芒充分露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打算？”他语气冰冷，“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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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他这种思维方式可以让他经常提前做好准备，为了避免糟糕的结局而想办法改变推演中的关键过程，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这次一定也可以，在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可以改变这整个悲观走向的节点。
他不会认输，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尤其是这次！
托尼蹭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
“如果绝灭病毒感染的症状像拉曼拉，那它们肯定有关系。他们在研究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有人能制造出特效药！”托尼眼里闪着一种狂热的光，“上次的药物还有剩余，我会给你注射。”他说着出门去准备了。
冷锋苦笑了一下，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可那样的话，也不用专门研究绝灭病毒了。不过他没有点破。他能想到的，托尼不会想不到，但不试过，托尼就不会死心。
在注射过后，冷锋显得很疲倦，闭目沉沉睡去，托尼则留在他的房间观察情况。他在克莉丝汀留下的资料里找到了另一样东西——巴恩斯的临床记录，不是对Dypraxa的，而是对塔曼村的村民，这东西现在对他们来说算是很有价值的资料了。于是托尼一边等待，一边专注地研究这份资料。
据巴恩斯的观察，绝灭病毒-N的潜伏期大约是4周，前两周完全不表现任何症状，也几乎没有传染性，但血液中的病毒滴度在逐渐增加，在第二周末开始表现出有意义的浓度，从第三周开始传染性逐渐增强，一般在第三周末开始出现前驱期症状，而在4周后开始突然出现猛烈的症状。出现症状之后的存活时间，短的数小时，最长也不超过两周。病毒的传染期则是从第三周开始持续整个病程，直到患者去世后一周仍有传染性。
巴恩斯总结说，这种病毒的特征很像拉曼拉，不过不等同于已知的任何一种。它的潜伏期像雷斯顿种，但雷斯顿种一般对人类无害，只对猴子等其他灵长类高致命，这种病毒发作期就像雷斯顿种在猴子身上的表现一样。它的传染性则高于已知的所有拉曼拉品种，在极端的情况下，只是绕着新死的尸体转一圈都有可能被感染。
——假如哪天病毒在传播过程中变异了，具有了慢发型的潜伏期和快发型的致命性，那人类可能就被一波带走了。
那天陈博士的话突然不期然地闯入脑海，托尼在醍醐灌顶之余又感到彻骨的寒意，绝灭病毒是生物武器，从它的特征看，目的够狠够直接，就是针对特定种族的灭绝。
如果绝灭病毒是基于雷斯顿种制作出来的，那针对扎伊尔种开发的药物就有可能是无效的。
不，我现在不能想这个，不能！
托尼猛然甩头似乎要把自己最后的思绪甩出去，他把已经研究完的临床记录丢下，跑去看冷锋的情况。看起来冷锋的热度没有再继续增加，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实际上，他的病情没有什么变化。
时间太短了。托尼告诉自己。有意义的变化出现还需要多等一阵子。
冷锋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托尼，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怎么了？什么事？”
冷锋的身体绷紧了，眼中慢慢充满了陌生的戒备：“这件事，我必须告诉我国有关部门。”
托尼看着他的表情，然后明白了。
AIM的研究背后有美国军方的支持，埃弗雷特说军方的目的是绝境病毒，他错了，军方真正的目的，是绝灭病毒。
即使那是潜藏在军方内部的九头蛇干的，现在他们也还没有截然分开。
意识到冷锋对他说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托尼只觉得自己现在站在了悬崖边。
他正色，直面冷锋的目光，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坚决的语气，说了一个名字：“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注1]。”
冷锋的眼皮颤动着，戒备开始瓦解，他用一种近乎崇敬的目光看向托尼。
这时，托尼的手机里响起了伦敦腔的电子音。
“Sir，冷锋先生，检测到有一队带着热武器的人正在接近这栋楼。”
～～～
托尼眉头一皱：“来得好快！”
他低头看着冷锋，心下已经了然：“你昨晚已经向中国报告过了吧？恐怕他们是循着你的手机信号找来的。他们既然能监听克莉丝汀，也就能监听你我。”
冷锋脸现赧然之色，合上了眼皮，藏起了自己的目光：“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托尼的语气平静，“只不过是又一场战斗，战甲还有一点电力。”
冷锋抬眼望着他，眼里慢慢多了一丝笑意：“那你还等什么？”
“你怎么知道？”托尼笑了，打个响指，门开了，马克42走了进来，整装待发。
冷锋的表情有一闪即逝的放松。
“托尼，托尼·斯塔克。”他这次很认真、很正经地叫了他的名字，“我真的，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托尼的表情瞬间变了：“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冷锋说，“我需要你带着克莉丝汀的资料，飞去离这里最近的我国大使馆——Y国的还没恢复，所以你要去J国。你必须保证把资料交给我国！我相信他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这关乎我国国民的生死存亡，所以，我请求你，帮我，帮我国做这件事。”
“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会去的。”冷锋说，“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你先去，我会在之后赶上你。”
托尼眼皮一跳，抿起了嘴。
“我以前没发现，你居然也是我的粉丝。你跟我越来越像了。”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最早做这种事的人。”
“什么？”
“我可不是土豆！”托尼厉声说，“你觉得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就能甩掉我吗？还是我自己用过的！”
“我不是想甩掉你。”冷锋却没有被揭穿的惶恐，“我也不想逞英雄独自留下，但最重要的是先保证资料的安全。而你的战甲可以飞，是更有机会逃出去的。”他眼中带着决绝的光，“无论如何，也要把资料交给我国，不然我就是人民的罪人了！”
“可结果还不是你要独自留下？”
“我说了我会赶上去的。你也可以在完成后回来救我，就像你之前做过的那样。”
“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你被铁霸王抓走了！”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被他们抓住的。”
托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的话实在缺乏说服力。”托尼以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还埋在被子里的冷锋。
“我没关系。”冷锋慢慢地撑起身体，在颤抖的手臂软下来之前坐直，“这点状况还打不倒我……”
他的话断了线，因为托尼突然凑得很近。
“如果我不够了解你的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冷锋的被子。
冷锋浑身抖了一下。
“冷吗？”托尼嘲讽地说。
冷锋不说话。
托尼看着被子下露出的自制炸弹，让自己眼里的冷芒充分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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