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练习骑射
戌时中，将军府书房。
徐翰飞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信，可是，越是往下看，他的眉头拧得越紧。因为信中说，凌珍自明日起要去练习骑马射箭。
徐翰飞知道，以前凌珍学过一阵子骑马射箭，但因嫌它们辛苦，最后放弃了。可她现在又想捡起来了，为何？多半是为了，自己。
徐翰飞在心里叹气。他快速地在空白纸上写到：就算暴露，也要保护好公主殿下。
他将纸装进信封，交给候在一旁的徐州。
后者恭恭敬敬地接过，退了出去。
徐翰飞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他徐翰飞何德何能，竟得一人为自己如此。
他伸手握上腰间系着的平安结，紧紧地握着。凌珍为他付出了很多，而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或许，他们的关系，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徐翰飞勾唇一笑，起身离开了书房。
……
翌日，骑射处。
凌珍一身白色劲装立于大门内不远处，她身前的地上，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小太监。
“听顾副统领的意思，是打算辇本宫走了？”凌珍说此话时，笑得一派“风轻云淡”。
凌珍口中的顾副统领，是太医院院判的次子，也是刚刚上任的御林军副统领，负责教导两位皇子的骑射技术。
“卑职不敢。”顾寒抱拳作揖。
“哦？”凌珍一副本公主特别讲理的样子，“那顾副统领来说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卑职只是没有接到陛下的旨意，故而不敢擅自做主，望公主恕罪！”顾寒再次抱拳作揖说道。
竟然敢搬出父皇来，“好，很好。”凌珍抿唇浅笑着，“顾副统领，本宫记住你了！”
凌珍转身欲走，却见到了本该留在珍霞宫的梅儿。梅儿对着凌珍福身，后上前付耳悄悄道：“主子，徐将军在御书房呢！”
凌珍勾唇一笑，“本宫刚好有事要去找父皇。”
……
下朝后，徐翰飞跟随凌肃来到御书房，详细商议今年的秋狩一事。
御书房。
凌肃和徐翰飞刚说了没几句，秦忠便进来了，“陛下，公主殿下求见。”
“嗯，”凌肃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宣吧！”
徐翰飞大概猜到了凌珍的来意，不动声色地退至一旁。
秦忠退出去没一会儿，凌珍就进来了。她端端福身，“女儿给父皇请安，打扰了父皇和徐将军议事，珍儿在此先行告罪。”
“免礼吧！”凌肃剑眉微微挑起。
“谢父皇。”凌珍站直了身体。
徐翰飞趁机给凌珍问安，“给公主殿下请安。”
“徐将军请起。”凌珍将头转向他，抿唇一笑。
两人视线相交，又不着痕迹地错开。
凌珍行至御桌前，开门见山地说道：“父皇，女儿想将落下的骑射技术捡起来，希望父皇给女儿找个好师傅。”
凌肃诧异，没想到她此来竟是为此。
“珍儿从前不是嫌骑射辛苦不愿学嘛，现在又是为何突然来了兴致？”
凌珍微微一副，“女儿想参加今年的秋季狩猎！”
凌肃略一考虑，便点头答应了。“珍儿想学那便学吧！”
“多谢父皇！”凌珍漾出浅笑，对着凌肃又是一福身。
“不过，”凌肃话锋一转，“珍儿此次要是依旧觉得辛苦放弃了，以后便不许……”
“父皇放心，珍儿此次必不会半途而费！”凌珍急急打断他，保证道。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到此，凌肃便下了逐客令，“珍儿要是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朕与徐爱卿还有事商议！”
“劳烦父皇让秦公公去帮珍儿跑一趟。”凌珍一福，“女儿告退！”
凌珍向后退三步，转身时看了徐翰飞一眼，才离开。
徐翰飞抱拳，“恭送殿下！”
凌肃看着凌珍的背影摇摇头，刻意提到让秦忠跑一趟，必是在顾寒之处“受了气”，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顾寒不会太好过了。
“秦忠！”
秦忠马上弓身上前，“奴才这就去！”
凌肃点头，之后示意徐翰飞继续。
徐翰飞拱手施一礼，开始了刚被凌珍的到来打断的汇报。
……
骑射处。
凌珍再次回到此处时，凌昊文和凌昊轩也刚好到此。
顾寒抱拳，“给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请安！”
“顾师傅不必多礼。”凌昊轩说道。
顾寒刚直起身，便对上了凌珍似笑非笑的眼睛，“本宫好像并没说让顾副统领免礼吧！”
顾寒心知这是公主殿下心里不爽了，无法，只得再次抱拳福身。
却听见凌珍道：“不必了！”
顾寒：“……”
凌昊文和凌昊轩对视一眼，直觉皇姐和顾师傅之间有事，却也不好现在就问问清楚，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跟在凌珍的身后去练习了。
凌珍来到她的马前，一边伸手抚摸它的头，一边轻轻说道：“好久不见了，红鹰！”
红鹰，马如其名，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它体型瘦高而健壮，皮毛柔顺且富有光泽，尤其是它的一双眼睛，用凌珍的话说是，特别的“炯炯有神”，因而在凌珍刚得到它时，便赐名红鹰。
红鹰感受到主人的亲近，高兴地用鼻子出气，“嚯～”
凌珍笑着拍拍它的身体，翻身上马，用双腿一夹马腹，红鹰立刻就向前跑了起来。
“驾！”凌珍手握缰绳，扬声喊道。
顾寒见此，眼里显出诧异，他本以为公主殿下什么都不会，需要从头学起。却不想，原来，殿下的马，骑得还不错。
凌珍跑了一圈后，来到顾寒身边，拉紧缰绳，“吁～”。
红鹰立即停了下来。
凌珍利落翻身下马，上前摸摸红鹰的头，“做得不错！”
“顾副统领，本宫的箭术一般，能否指点一二！”凌珍浅笑着对顾寒说道，只是这笑里，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顾寒忽略掉凌珍的“笑”，一抱拳，“卑职不敢！公主殿下这边请！”
凌珍跟着他来到定点射箭的地方。
凌珍接过一旁小太监递过来的弓和箭，什么也没说，就直勾勾地看向顾寒。
顾寒心道：这公主殿下虽长相貌美，可却是个记仇的主儿。
“请殿下准备。”
“双脚分开与肩宽，眼睛的视线要盯住前方靶心。”
“开弓时要记住三平：前手要腕平，后手要肘平，前后手的腕、肘要与肩平。”
“箭羽要轻触脸颊，以便更好的瞄准。”
“殿下做得不错！”
“呼吸要均匀，放箭前应该屏住呼吸，然后松手放箭。”
话落箭出，只可惜力量小了点，脱靶。
“再来！”凌珍不服气地说道。
身后的小太监立马递上一支羽箭。
按照顾寒的指导，凌珍又来了一次。这次比刚刚好了点，可依旧，脱靶。
顾寒抱拳，“请殿下自行练习，卑职去看看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
凌珍点头，“顾副统领请便。”
顾寒离开后，凌珍真的是“自行练习”，且认真的不得了。
“再来！”
“再来！”
“再来！”
……
“本宫终于射中靶子了，再来！”
……
顾寒回来的时候，凌珍已经每发必中靶了，尽管她胳膊和手酸疼的要命，可她依旧没有停下来。
顾寒走近，抱拳，“殿下初次学习射箭，能获如此，已属不易。今日便练到此，卑职告退！”
凌珍听话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弓和箭，她依旧瞄着靶心，“顾副统领请自便！”
“嗖！”的一声，箭再次射出，可依旧落在红心之外。
顾寒已后退三步打算离开，可见此，他又折了回来，“殿下回到寝宫后，定要让身边的宫人以药酒捏揉整个手臂，以免明日酸痛得厉害，影响了练习！”
凌珍听话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也只有一眼，“顾副统领有心了！”
“再来！”
顾寒自讨了没趣，便独自告退了。只是这心里对公主殿下的印象，除了貌美、爱记仇之外，又多了一项难伺候。
而在顾寒走后，凌珍也只是就射了那么一箭，便和凌昊文及凌昊轩一同离开了。
……
自这之后，凌珍每日都要到骑射处待上两个时辰。从刚开始的定点射箭，到后来的定点射移动的靶心，再到最后的骑在马上射移动的靶心，凌珍可谓是用了十成十的毅力和决心。就算胳膊和手疼得厉害，她也没有扬言放弃。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顾寒是个好师傅。尽管凌珍对他不冷不热，可他依旧恪尽本分。在他的指导下，凌珍很快便掌握了骑射的要领及技巧。对此，凌珍便自动忽略掉了刚开始对顾寒说过的话“本宫记住你了”！
连凌昊文和凌昊轩都开始佩服他们的皇姐了，不仅坚持了下来，还进步的特别迅速。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凌珍的一切动力，都来自对徐翰飞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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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翰飞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信，可是，越是往下看，他的眉头拧得越紧。因为信中说，凌珍自明日起要去练习骑马射箭。
徐翰飞知道，以前凌珍学过一阵子骑马射箭，但因嫌它们辛苦，最后放弃了。可她现在又想捡起来了，为何？多半是为了，自己。
徐翰飞在心里叹气。他快速地在空白纸上写到：就算暴露，也要保护好公主殿下。
他将纸装进信封，交给候在一旁的徐州。
后者恭恭敬敬地接过，退了出去。
徐翰飞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他徐翰飞何德何能，竟得一人为自己如此。
他伸手握上腰间系着的平安结，紧紧地握着。凌珍为他付出了很多，而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或许，他们的关系，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徐翰飞勾唇一笑，起身离开了书房。
……
翌日，骑射处。
凌珍一身白色劲装立于大门内不远处，她身前的地上，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小太监。
“听顾副统领的意思，是打算辇本宫走了？”凌珍说此话时，笑得一派“风轻云淡”。
凌珍口中的顾副统领，是太医院院判的次子，也是刚刚上任的御林军副统领，负责教导两位皇子的骑射技术。
“卑职不敢。”顾寒抱拳作揖。
“哦？”凌珍一副本公主特别讲理的样子，“那顾副统领来说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卑职只是没有接到陛下的旨意，故而不敢擅自做主，望公主恕罪！”顾寒再次抱拳作揖说道。
竟然敢搬出父皇来，“好，很好。”凌珍抿唇浅笑着，“顾副统领，本宫记住你了！”
凌珍转身欲走，却见到了本该留在珍霞宫的梅儿。梅儿对着凌珍福身，后上前付耳悄悄道：“主子，徐将军在御书房呢！”
凌珍勾唇一笑，“本宫刚好有事要去找父皇。”
……
下朝后，徐翰飞跟随凌肃来到御书房，详细商议今年的秋狩一事。
御书房。
凌肃和徐翰飞刚说了没几句，秦忠便进来了，“陛下，公主殿下求见。”
“嗯，”凌肃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宣吧！”
徐翰飞大概猜到了凌珍的来意，不动声色地退至一旁。
秦忠退出去没一会儿，凌珍就进来了。她端端福身，“女儿给父皇请安，打扰了父皇和徐将军议事，珍儿在此先行告罪。”
“免礼吧！”凌肃剑眉微微挑起。
“谢父皇。”凌珍站直了身体。
徐翰飞趁机给凌珍问安，“给公主殿下请安。”
“徐将军请起。”凌珍将头转向他，抿唇一笑。
两人视线相交，又不着痕迹地错开。
凌珍行至御桌前，开门见山地说道：“父皇，女儿想将落下的骑射技术捡起来，希望父皇给女儿找个好师傅。”
凌肃诧异，没想到她此来竟是为此。
“珍儿从前不是嫌骑射辛苦不愿学嘛，现在又是为何突然来了兴致？”
凌珍微微一副，“女儿想参加今年的秋季狩猎！”
凌肃略一考虑，便点头答应了。“珍儿想学那便学吧！”
“多谢父皇！”凌珍漾出浅笑，对着凌肃又是一福身。
“不过，”凌肃话锋一转，“珍儿此次要是依旧觉得辛苦放弃了，以后便不许……”
“父皇放心，珍儿此次必不会半途而费！”凌珍急急打断他，保证道。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到此，凌肃便下了逐客令，“珍儿要是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朕与徐爱卿还有事商议！”
“劳烦父皇让秦公公去帮珍儿跑一趟。”凌珍一福，“女儿告退！”
凌珍向后退三步，转身时看了徐翰飞一眼，才离开。
徐翰飞抱拳，“恭送殿下！”
凌肃看着凌珍的背影摇摇头，刻意提到让秦忠跑一趟，必是在顾寒之处“受了气”，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顾寒不会太好过了。
“秦忠！”
秦忠马上弓身上前，“奴才这就去！”
凌肃点头，之后示意徐翰飞继续。
徐翰飞拱手施一礼，开始了刚被凌珍的到来打断的汇报。
……
骑射处。
凌珍再次回到此处时，凌昊文和凌昊轩也刚好到此。
顾寒抱拳，“给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请安！”
“顾师傅不必多礼。”凌昊轩说道。
顾寒刚直起身，便对上了凌珍似笑非笑的眼睛，“本宫好像并没说让顾副统领免礼吧！”
顾寒心知这是公主殿下心里不爽了，无法，只得再次抱拳福身。
却听见凌珍道：“不必了！”
顾寒：“……”
凌昊文和凌昊轩对视一眼，直觉皇姐和顾师傅之间有事，却也不好现在就问问清楚，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跟在凌珍的身后去练习了。
凌珍来到她的马前，一边伸手抚摸它的头，一边轻轻说道：“好久不见了，红鹰！”
红鹰，马如其名，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它体型瘦高而健壮，皮毛柔顺且富有光泽，尤其是它的一双眼睛，用凌珍的话说是，特别的“炯炯有神”，因而在凌珍刚得到它时，便赐名红鹰。
红鹰感受到主人的亲近，高兴地用鼻子出气，“嚯～”
凌珍笑着拍拍它的身体，翻身上马，用双腿一夹马腹，红鹰立刻就向前跑了起来。
“驾！”凌珍手握缰绳，扬声喊道。
顾寒见此，眼里显出诧异，他本以为公主殿下什么都不会，需要从头学起。却不想，原来，殿下的马，骑得还不错。
凌珍跑了一圈后，来到顾寒身边，拉紧缰绳，“吁～”。
红鹰立即停了下来。
凌珍利落翻身下马，上前摸摸红鹰的头，“做得不错！”
“顾副统领，本宫的箭术一般，能否指点一二！”凌珍浅笑着对顾寒说道，只是这笑里，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顾寒忽略掉凌珍的“笑”，一抱拳，“卑职不敢！公主殿下这边请！”
凌珍跟着他来到定点射箭的地方。
凌珍接过一旁小太监递过来的弓和箭，什么也没说，就直勾勾地看向顾寒。
顾寒心道：这公主殿下虽长相貌美，可却是个记仇的主儿。
“请殿下准备。”
“双脚分开与肩宽，眼睛的视线要盯住前方靶心。”
“开弓时要记住三平：前手要腕平，后手要肘平，前后手的腕、肘要与肩平。”
“箭羽要轻触脸颊，以便更好的瞄准。”
“殿下做得不错！”
“呼吸要均匀，放箭前应该屏住呼吸，然后松手放箭。”
话落箭出，只可惜力量小了点，脱靶。
“再来！”凌珍不服气地说道。
身后的小太监立马递上一支羽箭。
按照顾寒的指导，凌珍又来了一次。这次比刚刚好了点，可依旧，脱靶。
顾寒抱拳，“请殿下自行练习，卑职去看看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
凌珍点头，“顾副统领请便。”
顾寒离开后，凌珍真的是“自行练习”，且认真的不得了。
“再来！”
“再来！”
“再来！”
……
“本宫终于射中靶子了，再来！”
……
顾寒回来的时候，凌珍已经每发必中靶了，尽管她胳膊和手酸疼的要命，可她依旧没有停下来。
顾寒走近，抱拳，“殿下初次学习射箭，能获如此，已属不易。今日便练到此，卑职告退！”
凌珍听话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弓和箭，她依旧瞄着靶心，“顾副统领请自便！”
“嗖！”的一声，箭再次射出，可依旧落在红心之外。
顾寒已后退三步打算离开，可见此，他又折了回来，“殿下回到寝宫后，定要让身边的宫人以药酒捏揉整个手臂，以免明日酸痛得厉害，影响了练习！”
凌珍听话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也只有一眼，“顾副统领有心了！”
“再来！”
顾寒自讨了没趣，便独自告退了。只是这心里对公主殿下的印象，除了貌美、爱记仇之外，又多了一项难伺候。
而在顾寒走后，凌珍也只是就射了那么一箭，便和凌昊文及凌昊轩一同离开了。
……
自这之后，凌珍每日都要到骑射处待上两个时辰。从刚开始的定点射箭，到后来的定点射移动的靶心，再到最后的骑在马上射移动的靶心，凌珍可谓是用了十成十的毅力和决心。就算胳膊和手疼得厉害，她也没有扬言放弃。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顾寒是个好师傅。尽管凌珍对他不冷不热，可他依旧恪尽本分。在他的指导下，凌珍很快便掌握了骑射的要领及技巧。对此，凌珍便自动忽略掉了刚开始对顾寒说过的话“本宫记住你了”！
连凌昊文和凌昊轩都开始佩服他们的皇姐了，不仅坚持了下来，还进步的特别迅速。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凌珍的一切动力，都来自对徐翰飞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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