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寿节
一连过了六日，徐翰飞与凌珍都不曾见面，也不曾通信。
今儿是九月初七，上寿节。所谓上寿节，就是当朝皇帝陛下，凌肃的生辰。
珍霞宫，珍惜殿。
凌珍漱口净脸后，刚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就被桌上的一封信吸住了目光。
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封信，可上面却写着：珍儿亲启！
凌珍拿起信，仔细地看了看那四个字。徐翰飞的字她认得，而这四个字，应该就是出自他之手。
所以，翰飞给她写信了！
这个认知，差点让凌珍高兴得跳起来。
凌珍挥退上前来给她梳妆的竹儿，兀自打开信封，取出信来读。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今晚宫宴间，延庆宫西厢最后一间房中见。翰飞字。”
这，又是表达思念，又是相约见面的，想不到，铁骨铮铮的徐大将军，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凌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心里也跟装满了蜜糖一般甜。
……
午时末，凌珍刚刚沐浴完，正坐于梳妆台前，由竹儿给她绞干头发。
梅儿领着五个小宫女进门，她们手里都捧着一套裙装，“主子，这是尚衣局送过来的五身裙装，您看看，今日的宴会，您要穿哪一身？”
凌珍转过身来扫了一眼几身衣服，鹅黄，水粉，烟霞紫，珍珠白，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等等，还有一身，石榴红色的？
她抿唇浅笑，纤纤玉指一指，“就那身吧！”
梅儿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衣服，菊儿带着剩下四人将衣服收起。
竹儿替凌珍绞干头发，便和梅儿一起，给她换装，梳发上妆。竹儿手巧，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小美人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四人依次立在凌珍身后。梅儿忍不住赞美，“主子，您可真好看！”
凌珍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贫嘴！”
话虽这么说，可四人都看出来了，她们主子，今日心情甚好。
凌珍缓缓站起身，对着四人分配，“梅儿、竹儿随我去宫宴，兰儿、菊儿留下看家。”
“诺。”四人福身。
将一切收拾妥当，凌珍并两个大宫女带着贺礼出门。一路上并没有着急，而是卡着时辰，到的延庆殿。
“长公主到！”小太监唱声。
此时，除了凌肃和崔婉馨，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离得近的，间或聊上几句。
凌珍甫一进门，目光便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徐翰飞。她对着他莞尔一笑，才款步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明明是最普通的浅笑，却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眼。
徐翰飞看到凌珍，顿觉眼前一亮。他的珍儿，清丽秀雅，喜穿浅淡的颜色。可没成想，身着红色的她竟也这么美，妖娆奔放，犹如天边烧红的云霞。
周致远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凌珍，心下惊艳惊叹的同时，也加深了求娶她的决心。
凌珍这边刚坐下，见乔子瑜正在瞧着自己，便对着她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时，小太监细尖的声音再次“响亮”的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凌肃牵着妻子崔婉馨的手进门。
众人皆是起身跪拜，“陛下大安，皇后娘娘安！”
二人走到上位坐好，凌肃含笑的声音才响起，“平身！”
“谢陛下/父皇！”
众人起身，坐回自己座位。
待众人坐定，凌珍与凌昊文、凌昊轩一道起身，来到中央，对着上首的凌肃端端正正地行了个跪地大礼。
“儿臣恭贺父皇生辰快乐！愿父皇，圣体安康，万寿无疆。愿大安，国运昌盛，永世太平。”
众人再次跪地，附和地拜了下去，“愿陛下，圣体安康，万寿无疆。愿大安，国运昌盛，永世太平。”
凌肃大悦，“好，好！借尔等吉言！”
“今日，是朕的生辰，朕决定，减免今年的秋季税收，大赦天下。”
“陛下/父皇圣明！”众人再次拜了下去。
一番祝寿、讲话、跪拜之后，就到了贡献礼物环节。凌珍送的是一对闷尖狮子头。它们色如琥珀，手感极佳，深得凌肃喜爱。
而诸位大臣送的礼物，且不论是什么，也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待宴会开席时，已经到了申时。
开席以后，这宴会就变得无聊了。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加上歌舞表演。
凌珍兴致缺缺地翻动着桌上的菜肴，偷偷向徐翰飞撇了一眼，见他没看自己，不开心的撇嘴。
徐翰飞虽未刻意看她，却还是把她的小情绪尽数收入眼底，薄唇勾出一抹淡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凌珍无甚目的地扫了一圈，却意外发现，这周月盈，正目光盈盈地望着徐翰飞。那目光她太了解了，简直和自己看他的目光如出一辙。
“怎会如此？”她喃喃自语，正要收回目光，便见周月盈身边的周致远对她和煦一笑，凌珍回以一剂客气的浅笑，方收回目光。
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凌珍再次望向徐翰飞，这次徐翰飞同样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一个满眼复杂，一个满含情意。
徐翰飞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刚刚珍儿的眼神不对，直觉告诉他她有心事。
他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本就约好今晚见面，现在，他该去赴约了。
没一会儿，凌珍也站了起来。她对着竹儿小声吩咐，“本宫出去走走！你留下照看！”
说完，她带着梅儿踱步出了延庆殿的侧门，向西侧的一排厢房走去。
到了最内的一间外，凌珍便低声叮嘱梅儿，“在外面守住了！”
“主子放心！”梅儿微微福身。她是珍霞宫跑外的大宫女，为人十分机灵。
凌珍放心地一颔首，便快步来到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月光中，徐翰飞正对着自己笑。凌珍亦对着他抿唇浅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徐翰飞伸出自己的大手，凌珍会意，乖顺地走到他身前，将手放入他手中。
徐翰飞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带至身前，“几日不见，很想珍儿！”
凌珍笑得愈发灿烂，“如何想得？”
“自然是，”徐翰飞轻笑，“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日渐消瘦。”
不得不说，咱们的徐大将军，这话本看得，绝对可以。
凌珍握起粉拳捶他，“胡说八道？”
徐翰飞将人拥进怀里，“真的很想珍儿！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和你说话。”
“我也是！”凌珍回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胸口。
徐翰飞轻唤：“珍儿！”
“嗯。”凌珍答道。
“珍儿！”徐翰飞再次轻唤。
凌珍温柔回应，“翰飞。”
真好，我们都还活着，真好，我们还能如此亲近，真好。徐翰飞心里如是地想。
可，想到她刚刚的眼神，他出口询问。
“珍儿刚刚在宫宴上，为何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
凌珍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依旧是那么复杂的眼神。
“珍儿，不许这样看着我！”徐翰飞将双唇温柔地印上她的眼，“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徐翰飞轻柔的亲吻，或许是他温柔的声音，让凌珍复杂不已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她重新将脸贴回他的胸口，“周月盈心悦你！”
原是为此，徐翰飞松了口气。他双手扶住她的肩，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相信我珍儿，周月盈有她自己的归宿，她不会影响到你我二人！”
“我信你！”凌珍看着他，同样认真的说道。
徐翰飞觉得，凌珍说着“我信你”的小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有吸引力，他又想起了那晚那轻轻一触时的柔软。
徐翰飞松开她的肩，伸出手指勾起凌珍的下巴，薄唇往下一覆。
双唇相接，凌珍屏住呼吸，脸颊滚烫，睫毛慌乱地忽闪几下，便顺应心里的感觉，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可她的双手，却是紧张地攥着徐翰飞腰侧的衣襟。
徐翰飞在触到凌珍的粉唇时，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他并未深入，只是轻轻吸吮着、舔舐着她的唇瓣。
不过片刻，徐翰飞就满足地放开了凌珍。
他用拇指轻轻揩拭她唇上的滋润，又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回去吧，出来的有点久！”
凌珍羞哒哒地点头，“你先回，这样的宫宴，我中途出来透气，再平常不过。”
徐翰飞握了下她的手，“好。”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望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厢房门口，凌珍才伸手抚上她的嘴唇。那里，还留有徐翰飞的温度，以及，独属于他的，味道。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凌珍才带着梅儿往回走。
却。
在快要进门的时候，她遇到了从另一侧而来，同样要进门的周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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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九月初七，上寿节。所谓上寿节，就是当朝皇帝陛下，凌肃的生辰。
珍霞宫，珍惜殿。
凌珍漱口净脸后，刚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就被桌上的一封信吸住了目光。
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封信，可上面却写着：珍儿亲启！
凌珍拿起信，仔细地看了看那四个字。徐翰飞的字她认得，而这四个字，应该就是出自他之手。
所以，翰飞给她写信了！
这个认知，差点让凌珍高兴得跳起来。
凌珍挥退上前来给她梳妆的竹儿，兀自打开信封，取出信来读。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今晚宫宴间，延庆宫西厢最后一间房中见。翰飞字。”
这，又是表达思念，又是相约见面的，想不到，铁骨铮铮的徐大将军，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凌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心里也跟装满了蜜糖一般甜。
……
午时末，凌珍刚刚沐浴完，正坐于梳妆台前，由竹儿给她绞干头发。
梅儿领着五个小宫女进门，她们手里都捧着一套裙装，“主子，这是尚衣局送过来的五身裙装，您看看，今日的宴会，您要穿哪一身？”
凌珍转过身来扫了一眼几身衣服，鹅黄，水粉，烟霞紫，珍珠白，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等等，还有一身，石榴红色的？
她抿唇浅笑，纤纤玉指一指，“就那身吧！”
梅儿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衣服，菊儿带着剩下四人将衣服收起。
竹儿替凌珍绞干头发，便和梅儿一起，给她换装，梳发上妆。竹儿手巧，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小美人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四人依次立在凌珍身后。梅儿忍不住赞美，“主子，您可真好看！”
凌珍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贫嘴！”
话虽这么说，可四人都看出来了，她们主子，今日心情甚好。
凌珍缓缓站起身，对着四人分配，“梅儿、竹儿随我去宫宴，兰儿、菊儿留下看家。”
“诺。”四人福身。
将一切收拾妥当，凌珍并两个大宫女带着贺礼出门。一路上并没有着急，而是卡着时辰，到的延庆殿。
“长公主到！”小太监唱声。
此时，除了凌肃和崔婉馨，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离得近的，间或聊上几句。
凌珍甫一进门，目光便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徐翰飞。她对着他莞尔一笑，才款步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明明是最普通的浅笑，却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眼。
徐翰飞看到凌珍，顿觉眼前一亮。他的珍儿，清丽秀雅，喜穿浅淡的颜色。可没成想，身着红色的她竟也这么美，妖娆奔放，犹如天边烧红的云霞。
周致远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凌珍，心下惊艳惊叹的同时，也加深了求娶她的决心。
凌珍这边刚坐下，见乔子瑜正在瞧着自己，便对着她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时，小太监细尖的声音再次“响亮”的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凌肃牵着妻子崔婉馨的手进门。
众人皆是起身跪拜，“陛下大安，皇后娘娘安！”
二人走到上位坐好，凌肃含笑的声音才响起，“平身！”
“谢陛下/父皇！”
众人起身，坐回自己座位。
待众人坐定，凌珍与凌昊文、凌昊轩一道起身，来到中央，对着上首的凌肃端端正正地行了个跪地大礼。
“儿臣恭贺父皇生辰快乐！愿父皇，圣体安康，万寿无疆。愿大安，国运昌盛，永世太平。”
众人再次跪地，附和地拜了下去，“愿陛下，圣体安康，万寿无疆。愿大安，国运昌盛，永世太平。”
凌肃大悦，“好，好！借尔等吉言！”
“今日，是朕的生辰，朕决定，减免今年的秋季税收，大赦天下。”
“陛下/父皇圣明！”众人再次拜了下去。
一番祝寿、讲话、跪拜之后，就到了贡献礼物环节。凌珍送的是一对闷尖狮子头。它们色如琥珀，手感极佳，深得凌肃喜爱。
而诸位大臣送的礼物，且不论是什么，也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待宴会开席时，已经到了申时。
开席以后，这宴会就变得无聊了。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加上歌舞表演。
凌珍兴致缺缺地翻动着桌上的菜肴，偷偷向徐翰飞撇了一眼，见他没看自己，不开心的撇嘴。
徐翰飞虽未刻意看她，却还是把她的小情绪尽数收入眼底，薄唇勾出一抹淡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凌珍无甚目的地扫了一圈，却意外发现，这周月盈，正目光盈盈地望着徐翰飞。那目光她太了解了，简直和自己看他的目光如出一辙。
“怎会如此？”她喃喃自语，正要收回目光，便见周月盈身边的周致远对她和煦一笑，凌珍回以一剂客气的浅笑，方收回目光。
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凌珍再次望向徐翰飞，这次徐翰飞同样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一个满眼复杂，一个满含情意。
徐翰飞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刚刚珍儿的眼神不对，直觉告诉他她有心事。
他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本就约好今晚见面，现在，他该去赴约了。
没一会儿，凌珍也站了起来。她对着竹儿小声吩咐，“本宫出去走走！你留下照看！”
说完，她带着梅儿踱步出了延庆殿的侧门，向西侧的一排厢房走去。
到了最内的一间外，凌珍便低声叮嘱梅儿，“在外面守住了！”
“主子放心！”梅儿微微福身。她是珍霞宫跑外的大宫女，为人十分机灵。
凌珍放心地一颔首，便快步来到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月光中，徐翰飞正对着自己笑。凌珍亦对着他抿唇浅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徐翰飞伸出自己的大手，凌珍会意，乖顺地走到他身前，将手放入他手中。
徐翰飞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带至身前，“几日不见，很想珍儿！”
凌珍笑得愈发灿烂，“如何想得？”
“自然是，”徐翰飞轻笑，“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日渐消瘦。”
不得不说，咱们的徐大将军，这话本看得，绝对可以。
凌珍握起粉拳捶他，“胡说八道？”
徐翰飞将人拥进怀里，“真的很想珍儿！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和你说话。”
“我也是！”凌珍回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胸口。
徐翰飞轻唤：“珍儿！”
“嗯。”凌珍答道。
“珍儿！”徐翰飞再次轻唤。
凌珍温柔回应，“翰飞。”
真好，我们都还活着，真好，我们还能如此亲近，真好。徐翰飞心里如是地想。
可，想到她刚刚的眼神，他出口询问。
“珍儿刚刚在宫宴上，为何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
凌珍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依旧是那么复杂的眼神。
“珍儿，不许这样看着我！”徐翰飞将双唇温柔地印上她的眼，“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徐翰飞轻柔的亲吻，或许是他温柔的声音，让凌珍复杂不已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她重新将脸贴回他的胸口，“周月盈心悦你！”
原是为此，徐翰飞松了口气。他双手扶住她的肩，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相信我珍儿，周月盈有她自己的归宿，她不会影响到你我二人！”
“我信你！”凌珍看着他，同样认真的说道。
徐翰飞觉得，凌珍说着“我信你”的小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有吸引力，他又想起了那晚那轻轻一触时的柔软。
徐翰飞松开她的肩，伸出手指勾起凌珍的下巴，薄唇往下一覆。
双唇相接，凌珍屏住呼吸，脸颊滚烫，睫毛慌乱地忽闪几下，便顺应心里的感觉，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可她的双手，却是紧张地攥着徐翰飞腰侧的衣襟。
徐翰飞在触到凌珍的粉唇时，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他并未深入，只是轻轻吸吮着、舔舐着她的唇瓣。
不过片刻，徐翰飞就满足地放开了凌珍。
他用拇指轻轻揩拭她唇上的滋润，又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回去吧，出来的有点久！”
凌珍羞哒哒地点头，“你先回，这样的宫宴，我中途出来透气，再平常不过。”
徐翰飞握了下她的手，“好。”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望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厢房门口，凌珍才伸手抚上她的嘴唇。那里，还留有徐翰飞的温度，以及，独属于他的，味道。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凌珍才带着梅儿往回走。
却。
在快要进门的时候，她遇到了从另一侧而来，同样要进门的周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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