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互逞心机_风流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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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互逞心机

  还未到晚饭时间,南阳城已遥遥在望。虽然路上曾担搁多次,但抵达的时间却一点也未延后——被人在后面疯狂追杀的结果!

  寇仲又习惯的抓着头道:

  “大哥,太极原理我和陵少已基本搞清楚了,可是那个什么‘一点真阳生坎位,离宫补缺;乾运坤转,坎离无休;造物无声,水中火起;上通天谷,下达涌泉;天户常开、地户常放’的不死印法口诀小弟还有些不甚明了之处?”

  也许现在告知他们不死印法还有点早,但敌强我弱,只有如此,方能快速增长他们的实力。

  将大异武学常规的“太极”和“不死印法”一股脑的灌输给他们,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相信凭借寇仲和徐子陵的天纵之资,在初步理解运用原理之后,再通过今后实战中的不断体会和感悟,其实力必会再次暴增。

  这样,即使再度面对人多势众的大明尊教和李元吉一方,我们也将可拥有一战之力,若再通过一点策略辅助,硬捍任何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进一步解释道:

  “‘后天之气属阴,先天之气属阳,阴尽阳生,阳尽阴生,其息调和,周流六虚,外接阴阳之符,内生真一之体’,此乃不死印法运用的关键所在。

  ‘天道循环,阳极阴生,阴消阳复,生之尽是死,死之尽自生’,只要你和小陵结合此天地之理,再凭借长生诀气的玄妙特性,包你们能在短时间内融汇贯通,更练成属于你们自己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

  徐子陵大悟道:

  “真气或贯顶而入,又或从双足涌泉升起,天气地气沥聚丹田气海”

  寇仲随即接口道:

  “凭借吻合天道的长生气诀,以人为的手段令体内真气消敛极尽,达至阴极阳生的临界点,而去的愈速来的亦愈猛,天地之气贯顶穿脚而生,生可复死,死可复生,像天道般往还不休。哈哈,我明白啦!”

  寇仲和徐子陵齐声大笑,均为又初步掌握一门选奥的武学而心怀大畅!

  须臾,前者又道:

  “既然大哥早已通晓不死印法的奥秘,那为何在上次面对李元吉他们围攻的时候不施展出来呢?

  我极目远眺,思绪彷佛已飞至那梦境中的小谷一般,缓缓的道:

  “‘不死印法’乃青璇生父,魔门不世出的武学天才石之轩所创,青璇交于为兄的不死印卷不仅仅是一种重托,还是一种信任和期望。

  小兄可以将他传给魔门以外的人,但自身却绝对不能运用它去破敌,这不仅是同为魔门一派之首的骄傲,更是对青璇垂注的一种回报和坚持。”

  进入往来商旅络绎不绝的南阳城,以本来面目出现的三兄弟沿着街道信步而行。

  当路过一十分气派的豪宅大院时,其门口的对联令我禁不住嘴角上翘,双目更是弯成一对月牙形状。

  被引起兴趣的寇仲闪目观看,只见那上联是“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下联为“婆夫人,媳夫人,婆媳均夫人。”

  亦瞧见此对联的徐子陵笑道:

  “瞧这副对联的寓意,此家不是书香门第就是东施效颦的附庸风雅之徒,不过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真乃英雄所见略同,吾道不孤矣。”

  听着寇仲调文,徐子陵和我齐声大笑。寇仲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

  “大哥可否知道南阳城内都有哪些势力?”

  我详细介绍道:

  “南阳主要势力有三派四帮一会,分别为天魁派,湍水派,荆山派,南阳帮,朝水帮,灰衣帮,镇阳帮,阳兴会。

  若论势力当以南阳帮居首,其大龙头‘偃月刀’杨镇为人精明练达,是个人物。同时他也是这八个帮派的现任盟主,负责掌管整个南阳的财政,而其他工作则由各帮派轮流担当。”

  寇仲不解道:

  “南阳不是属于迦楼罗军的地盘吗,怎么还可以由这些帮派负责财政,防务等工作?”

  “那是因为真正控制这座大城的,并非迦楼罗军,而是由南阳三派四帮一会组成的联合政府管治,只是要每月向白文原进贡,白文原便不再管南阳的内务。

  这其实是当年朱粲一手做成的,由于镇压剥削过度,三年前南阳的帮会门派曾联同城民向他奋起反抗,把迦楼罗兵逐出城外,朱粲领兵来攻,却久攻不下,最后只好接受现实,与三派四帮一会订下这么一个协议。

  事实上这么做对迦楼罗军有利无害,皆因其国库三分一的收入来自南阳。亦只有通过南阳,才能购入大批必需品,因为谁都不愿和朱粲这轻信寡诺的人做生意。现在白文原虽已接收迦楼罗军,但这个协议却仍在继续履行”

  来到一座颇具规模,拥有两进的食肆之内,出钱打赏伙计之后,我们三人得以坐入内进,独占一桌。

  点完酒菜时已全肆告满,内外两进近五十张台子全坐满客人,嘈吵暄晔,闹哄哄的充满活力。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外进突然传来叱骂的吵声,随即一条人影直飞进来,仰天跌到其中一张桌上,立时杯盘碗碟破碎,椅翻桌塌,该桌的客人惊的四散逃避,形势混乱不堪。

  那人随桌子的坍塌滚倒地面,看样貌绝不过二十岁,闭口呻吟,竟爬不起来。

  徐子陵见他眉清日秀,不类坏人,虽明知不该多管闲事,仍心中不忍,首先抢出把他扶起,按背输入真气,道:

  “不要说话。”

  那青年略睁眼,射出感激神色,依言闭上眼睛。

  “给我滚开”!

  随着话音,一个贵介公子模样,双目神色狠毒,脸泛铁青色的人在五名武装大汉簇拥下,来到内进,向徐子陵毫不客气的出言叱骂。

  其他食客显然认识此君,人人脸色微变,噤若寒蝉。

  寇仲见此剑眉竖起,虎目圆睁,低骂道:

  “又是一位仗势欺人的浮夸二世祖!”

  我低笑道:

  “你准备教训他吗?”

  “当然,对于这种人,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然后呢?”

  “然后”

  望着寇仲愕然的表情,我笑道:

  “然后我们一走了之,而这个二世祖在养好伤后,又继续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这是事实。行侠仗义,其实也是要讲究方法地,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

  这时,那个贵公子把眼一瞪,对想要溜走躲避的众食客道:

  “谁都不准走,我要你们瞧着我罗荣太教训这天魁派不自量力的狗种,哼!明知小宛是我的人,竟想癞蛤蟆去吃天鹅肉。连吕重都不放在我眼内,何况你区区一个小喽罗谢显庭。”

  徐子陵的真气在谢显庭体内运转一周天,打通他被击闭塞的经脉,谢显庭勉力站起来道:

  “大恩不言谢,一人做事一人当,恩公不用理我。”

  寇仲鄙夷怜悯的扫视那个罗荣太一眼,兴致盎然的坏坏道:

  “那大哥你行侠仗义一次怎么样,也好让小弟也学上两手!”

  “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为兄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完美无缺的抱打不平!”

  长身而起,我来到场内,冲罗荣太一抱拳,笑嘻嘻的道:

  “湍水派的罗兄是吧,小生对罗兄的做法有点不敢苟同之处!”

  徐子陵看我出头,嘴角含笑的将谢显庭强拉回饭桌之旁,一同坐下等待好戏上演。

  罗荣太看我只是一衣衫褴褛,长发遮住大半脸孔的文弱书生,斜着眼睛不屑一顾的道:

  “难道你还敢在这里多管我罗荣太的闲事不成?”

  “非也,情场如战场,小生只是认为罗兄应该将情敌当场格杀,这样做既永决后患,又可令小宛姑娘彻底死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被罗荣太喝止,一直不敢走脱的众食客立时哗然,刚刚坐下的谢显庭亦脸色大变,徐子陵连忙低声安抚解释。

  斜视徐子陵他们这边一眼后,罗荣太阴笑走前两步,指着我的鼻子道:

  “老子要怎样做,还轮不到你这个破落书生来管,况且,当众杀人可是十分触犯众怒的事情,你当我罗荣太真的傻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移至罗荣太身前,探手抓住他的脖颈,在封锁住他全身功力的同时,又倒纵而回,将其按在一张未破损的椅子上后,冷声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平生最看不起行事萎萎缩缩之徒,尽管大胆说出你内心的真正想法,之后,说不定老子还会帮你一个大忙呢!”

  事发突然,形势逆转,随同罗荣太一块前来的五个大汉齐齐色变,但投鼠忌器之下,也只敢在那里虚言恫吓其他众食客走又不敢走,况且也被勾起兴趣,于是俱都睁大眼睛静观其便。

  “你啊!”

  只吐出一个单音,罗荣太一根手指已被脆声折断,未及出口的怒骂声也改为凄厉的惨嚎!

  “老子平生还最喜欢听故事,只要你把自己所有的恶行尽数道来,就放你离开,否则,手指折完轮到脚趾,然后是胳膊,大腿”

  最后罗荣太在被痛加折磨之下,不但将他已往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坏事尽数道出,连他爹爹湍水派派主罗长寿的所有恶霸恶行也如实交代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末了,还指天发誓说千真万确,没有丝毫隐瞒

  环目一扫,我对暗中拍手称快的一众食客道:

  “刚刚罗荣太所述事情如果句句是实,你们只需缄默不语,如果任何虚假之处,你们大可放胆直言,小生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众食客:“”

  半晌,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最后还是罗荣太适时的一声惨叫打破食肆内尴尬的局面,同时,他也因为做出这唯一一件好事而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收回扭断罗荣太喉骨的右手,在又打趴下四个罗荣太的手下后,我才若无其事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这时,寇仲站起身形,大拇指一竖道:

  “恶人更有恶人磨,小弟服啦!不过,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原来利用我逼供的间隙,徐子陵已问清楚谢显庭一切。

  主要内容有两点,一是谢显庭同青楼内的小宛姑娘是真心相爱;二是天魁派在十数日前莫名其妙遭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蒙面老头踢馆,吕重身受重伤,至今不见好转。

  天魁派众人都怀疑是阳兴会的会主季亦农暗中主使的,因为近年来阳兴会同湍江派、朝水帮、灰衣帮相互勾结,密谋取代杨镇的大龙头之位。

  这次南阳帮最著名的高手孟得功和范乃堂均随大龙头杨镇去了外地办事,季亦农若想趁机抢到盟主宝座,必须先除去同杨镇交好,并暂时代替他主持大局的吕重。而吕重恰恰于此时受伤,前后一对照,他季亦农又怎脱的了关系?

  因为有驿站之内的一段小插曲,且寇仲和徐子陵早已从我这里知晓季亦农实乃阴癸派的人,所以他俩一致决定前去救治吕重

  诊断之后,由徐子陵替吕重疗伤,寇仲,应羽和我三人又重新回到外间,吕无暇由于放心不下爹爹,所以暂时仍留在屋内守候。

  在替谢显庭求情,又帮助他阐明小宛姑娘与其是真心相爱后,身为大师兄的应羽这才算首肯此事。

  于是乎谢显庭立即将小宛姑娘赎身,并暂时接入吕府内这对苦命鸳鸯总算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接下来闲不住的寇仲又多管闲事,帮助应羽参谋起怎样才能追到吕无暇来。还未说上几句,在里屋帮不上忙的大眼睛少女吕无暇就走了出来,二人连忙像作贼似的止住话题,情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吕无暇秋水双目盈盈一转,欣喜道:

  “爹爹的伤势已大有起色,徐兄还说只需一晚时间就可痊愈,今次真是要谢谢你们啦!”

  寇仲忙替应羽造势道:

  “我们兄弟乃应羽兄的朋友,尽些绵力也是应该应分的。”

  吕无暇感激的顾盼应羽一眼后,又俏脸布满愁容道:

  “现在杨伯父不在城内,季亦农那个恶贼一计不成,定会再出毒计的!”

  寇仲笑答道:

  “吕小姐不需担心,他季亦农的后台虽是势力强大的阴癸派,但是只要我大哥这个魔门‘邪帝’在这里,担保你们有惊无险。”

  我拱手配合道:

  “吕小姐可能不了解阴癸派,但请勿需多虑,应羽兄是在下的朋友,这点微薄之力是怎都要尽到的!”

  吕无暇闻言又再次美目深注的凝望应羽一眼,大有面子的应羽先前哪曾受过如此待遇,心中狂喜的他激动的差点灵魂出窍!

  这时有弟子慌张来报道:

  “湍江派的派主罗长寿来哩!”

  他罗长寿既然按时前来兴师问罪,为儿子报仇,那我又怎能避而不见?向应羽师兄妹二人一抱拳道:

  “是来找小弟麻烦的,还是在下去解决吧!”

  受到寇仲三流追女教育和吕无暇对其态度大为改善这两件事的激励,应羽男子汉气概十足的道:

  “怎么说笑兄和寇兄也是我们天魁派的客人和朋友,小弟此时又怎能做缩头乌龟,走,大家一起去面对!”

  说完之后率先大步向大堂走去。寇仲连忙跟上,还偷偷向应羽竖起大拇指,窘的性格相对腼腆柔弱的应羽涨红的俊脸。

  湍江帮的掌门人罗长寿四平八稳的坐在大堂靠西的太师椅内,如电的目光越过应羽落在我和寇仲两人身上。他身后高高矮矮的站有十多人,人人目露凶光,一副大兴问罪之师的恶形恶相。

  罗长寿两旁太师椅亦各坐一人,左边的大汉一身灰衣,是灰衣帮的帮主“恶郎君”夏治平;右边是朝水帮内五堂总堂主“铁尺”祈三,都是南阳武林响当当的人物。

  见我们进来,罗长寿冷哼道:

  “吕重在那里?”

  未等被罗长寿等人气势所摄的应羽挺起的胸膛凹陷下去,我已抢上前去,虽未显露半分高手气势,但态度却是嚣张无比的指着罗长寿鼻子道:

  “就是爷爷诛杀罗荣太那个杂碎的,现在要在天魁派住上一晚,你罗长寿如果要报仇,明早以后随你的便,现在嘛,爷爷没空搭理你!”

  本来随同罗长寿前来兴师问罪,为之制造声势,同时亦怀有探测吕重伤势程度的夏治平和祈三都是江湖打滚多年的老狐狸,见此情景齐齐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罗长寿一听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要知道身为一派之主,他在南阳作威作福数十年,之前可重来没有哪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双目寒芒电闪的瞪视我这长发遮面杀子仇人好半晌后,才冷声对应羽道:

  “他是什么人?”

  罗长寿身后,曾跟死鬼罗荣太在一起,又先一步逃走报信的大汉立时贴在罗长寿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在这种剑弩拔张的场合,以应羽的性格并不适合说话,因此寇仲抢先道:

  “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们同天魁派没有一点关系,明早就会离开此地既可。”

  被寇仲威凌天下的高手气势所摄,知道暂时惹不起我们的罗长寿狠狠的扫了我和寇仲两人一眼后,只好忍气吞声,偕同众人灰溜溜的离开天魁派。

  额头已隐现汗渍,但亦从中学到许多的应羽虽心中打鼓,面上却仍能镇静自若的道:

  “笑兄,寇兄,虽然你们并不怕他湍水派,但这样说话可太不把我们天魁派和应羽当作朋友啦!”

  寇仲连忙赔礼道:

  “非是小弟不当应羽兄是朋友,只是我们现在正处于几大势力的围追堵截当中,明面上大家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为好。”

  “但朋友永远是朋友,如果我们实在摆脱不了强敌,一定会向贵派和应羽兄求助的。”

  寇仲如此做纯是为了帮助应羽,但我的动机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权利最容易使一个人变质,若将来白文原不投向少帅军,反而投靠李唐怎么办?

  有了同天魁派派主吕重,大师兄应羽这层关系,再加上阴癸派控制下的阳兴会,一旦阴癸派臣服,南阳就可以说已大半落入少帅军手中,这么好的拉关系时机,又怎能白白错过?

  唉,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机关算尽的政客啦!至于已结下深仇的罗长寿,身为计划的一环,他还有利用之处,还会让他再活上一段时间。

  李元吉今晚应该会追至南阳,希望你罗长寿不要令人失望;阴癸派,今晚你们还会动手吗?研姐,你可不要让小弟苦等不至啊!

  虽然已快日落西山,但情报仍像雪片般不断飞到城南的天魁道场,罗长寿等人离去后,直奔阳兴会见季亦农,接著敌对派系开始调动手下,把主力集中往阳兴会在城北的总坛。

  暂保中立的荆山派和镇阳帮,亦聚集人马,以求自保。南阳帮那边更是全神戒备,以便应付以季亦农为首一方的突击。

  而天魁道场除派出作探子的人外,暂时能够召集的近二千弟子亦全部回道场守护,忱戈待旦誓保师门。一时间全城形势绷紧若引满之弓,形势一发难收。

  最后一条最令自己感到兴奋,罗长寿府内忽然进入二十多身份不明的人物,哈哈!

  一更天,应羽急匆匆进入我们屋内道:

  “刚收到最新消息,季亦农联同其他两帮一派的龙头或副手,往见荆山派掌门人任志,显是想说服他加入他们的阵营!”

  替吕重疗完伤的徐子陵有些担忧的问道:

  “阴癸派和季亦农他们不会选择硬来吧!”

  寇仲冷静的分析道:

  “若阴癸派和季亦农真的如此,那只会白白便宜在一旁虎视耽耽的迦楼罗军,我想他们的目的还是震慑为主,硬捍为辅。不过,现在既然大哥在这里,估计阴癸派也许会有所顾忌的!”

  我继续分析道:

  “顾忌也许会有一点,但现在看来,她们今晚绝对回来,一是可以震慑或消灭天魁派;二是可以借机威胁为兄向她们臣服!”

  应羽愁眉不展的道:

  “我们现在势单力孤,这可怎办才好?”

  我笑着安慰他道:

  “交给我们三兄弟既可,只是到时言语之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应羽兄见谅!”

  三更天,蓦地在道场围墙外西南方的房舍瓦顶上,现出十多道人影,活像来自幽冥黑暗世界的众多幽魂恶鬼,笔直往道场飞掠而来。

  随即,道场围墙外的高处出现近万手持强弓硬弩的阳兴会,湍水派,朝水帮,灰衣帮帮众,分作数层将天魁道场团团包围。

  天魁派人数仅有两千的守卫弟子,对比之下,实在是有点小巫见大巫。

  那十多道身影中领先一人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挑诱人,正是午间刚刚见过的阴癸派主,“阴后”祝玉研!

  其身后,美眸仍蕴满幽怨情绪的婠婠,风情万种的闻采亭,婀娜多姿云,霞二长老,争奇斗艳的四魅,糟老头子上官龙等一应聚在,最边上乃是一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应是季亦农无疑。

  在双方剑弩拔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势下,应羽,寇仲,徐子陵和我四人迎向前去,开始战前谈判。

  祝玉研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道:

  “小天,想不到竟然会在天魁道场又看到你,不过,即使今晚有你在,天魁派也不可能避过被覆灭的命运!

  但是,只要你答应正式成为少帅军的统帅,我们今晚的行动非但立刻取消,今后还再不会打南阳的主意,小天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三兄弟齐齐愕然,寇仲和徐子陵更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了过来。微微一笑,我朗声应道:

  “小弟同天魁派众人只是初识,研姐你即使将他们全部杀死又与小弟何干?

  但是,我的兄弟寇仲和徐子陵却是义薄云天之辈,只要你今晚杀死任何一名天魁派帮众,此仇就已结下,再难化解,何去何从,研姐你自己看着办吧!”

  由于已经事先交代过,所以应羽听到这些依然缄默不语,静观其便。

  默然片刻,祝玉研痛心的呖道:

  “小天,荆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时向为南方政权必争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悬於荆州’之语,实乃南方盛衷之关键。

  南阳乃荆州北部要塞,交通便利,地势险固,户口繁盛。我们若取得南阳,圣门就又多出一分复兴的希望,这又有何不好,为何你总要同我们作对?”

  “天魁派是小仲和小陵的朋友,而他俩又是小弟的生死兄弟,研姐,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小弟也只好不惜一战!”

  在外人看来,听到这番活的祝玉研正在那里权衡抉择,思考利弊得失;但实际上,她重纱之下的口唇却在微微开合,传音过来道:

  “小天,成为少帅军的统帅又有何不好,难道你真的如此执迷不悟吗?”

  由于应羽的功力差上许多,所以祝玉研的传音他是一点也接收不到的。但距离较近,功力足够的寇,徐二人却不动声色的听个真真切切。

  将寇仲,徐子陵,祝玉研和婠婠四人同时作为接收对象,我亦以腹语传音术回应道:

  “研姐,朱粲是小弟和白文原合谋刺杀的,如果你强行武力解决天魁派,那两败俱伤之下,最后得到南阳的就只会是渔人得利的迦楼罗军。

  另外,由于小弟已诛杀罗荣太,他老爹罗长寿很可能已经投向李唐,难道你就不想为季亦农清除隐患,并借机大做文章吗?”

  “你果然是一条狡猾多智的小狐狸,也不枉妾身同你合演这一出戏,至于罗长寿,你同婠儿一块儿去处理吧!”

  传音结束,在众人眼中,终于考虑清楚的祝玉研无可奈何的娇声道:

  “今次再给你‘圣帝’一次面子,我们走!”

  其身旁的季亦农赶忙大声传下命令,于是乎气势汹汹的一派,两帮,一会众帮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之间,一场无边浩劫就此化于无形。

  三兄弟分作两边,寇仲和徐子陵负责协助应羽处理天魁派的善后工作,我则抢先一步飞身移至婠婠的娇躯之旁,随着她一起向罗长寿的住宅掠去。

  路上,我对俏脸冷若冰霜的婠婠柔声道:

  “气大伤身,婠儿,还是不要生气了吧!”

  婠婠如花玉容不带有丝毫感情的道:

  “南阳之事,师尊已筹划多时,没想到你仅来一晚不到的时间,就窥破其中关键,奴家很佩服哩!”

  老脸微微一红,我嬉笑道:

  “只是碰巧而已,主要还是大家配合默契嘛!”

  婠婠玉容仍不见丝毫解冻的道:

  “的确是配合默契,因为你的出现,师尊虽然未能达到通过季亦农,直接控制南阳的目的,但是你却趁机建立起同天魁派之间患难与共的关系,成功使天魁派欠下这份人情。

  而在除去投向李唐的罗长寿后,你投桃报李的牺牲品,群龙无首的湍水派就会被阳兴会所吞并。

  这样,原南阳的三派,四帮,一会就只剩下七股力量,将来不管我们谁臣服于谁,大家合起来就能够直接或间接的掌握七股力量中的四股,南阳,可以说已经兵不血刃的落入圣门手中,奴家有说错吗?”

  “婠儿真是冰雪聪明,合并湍水派之后的阳兴会,本是一起的朝水帮,灰衣帮,再加上欠下我们三兄弟人情的天魁派,南阳,将来已不足为虑!

  其实,研姐和你不也是在打同样的算盘吗?否则又怎会暗中挟持湍水派的带队头目,以免他们不听号令行事,破坏我们的计划?”

  “咯咯,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那大家就心照不宣啦,最后谁是胜利的一方,就看谁的手段更加高强一些吧!”

  罗长寿的府第很快赶至,原来就是贴着那幅对联的豪宅,呵呵,有意思!

  凭借婠婠和我的身手,自然神不知鬼不绝的潜至罗长寿宅内还亮有灯光的会客大厅。

  中间我还在婠婠大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之中,顺手牵羊的从罗长寿的书房内偷出一套笔墨放入怀中。

  客厅之内,罗长寿恭恭敬敬声音传来道:

  “齐王殿下,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请你老少安毋躁!”

  李密阴柔好听的独特声音随即传来道:

  “齐王殿下,这么久还没有动静,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未几,李元吉不耐烦声音响起道:

  “罗派主,你再去看看,以免误了我们劫杀他们的时间,‘秦寿生’侍卫,你也一同前去。”

  真是天赐良机,跟踪罗长寿和那个秦侍卫一段距离后,婠婠和我即在一排房舍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分别将二人袭杀,然后又摆出二人是互相拼斗,以至双双毙命的格局,这才悄悄的掠上附近屋顶的暗处守候,以确保是湍水派的人最先发现这个假现场。

  一阵轻微的细细簌簌后,遭遇突袭的婠婠再度被我的贴身搏斗技巧紧紧缠住四肢,随后芬芳诱人的香唇即被封住!

  极力抗拒—轻微抗拒—默默承受—轻微回应—热烈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彷佛天地都为之沉迷的销魂深吻才算结束,紧紧被压在身下的婠婠娇喘细细的低声道:

  “为何你这个混蛋愈是欺骗奴家,奴家就愈加忘不了你呢?”

  “因为那是我们之间独特的打情骂俏方式,是加深彼此刻骨深情的专有方法!”

  “又在花言巧语,你是否会像石之轩欺骗师尊那样欺骗奴家呢?”

  “怎么会?那种没品的事笑某才不会去做,难道婠儿你就对自己和小弟这样没有信心吗?”

  “本来奴家有,可是今日午间,当看到师妃暄望向你的目光时,奴家就再也没有先前的那份把握啦!

  当时你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师妃暄一丝一毫的异样表情变化却都未能逃过奴家的眼睛,你说,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现在还是敌对关系,所以无可奉告!但是,婠儿,大家终同是圣门中人,难道你还有何不放心的吗?”

  “石之轩和师尊也同是圣门中人,还不是一样结下无法化解的深仇,奴家可不想再去重复师尊走过的悲惨道路,你明白吗?”

  “深深明白,所以绝对不会辜负于你!但是,同师妃暄之间的事情,暂时还是无可奉告!”

  “你,你,相对师妃暄来说,你现在根本就当奴家是外人!”

  “难道婠儿你希望现在就被当作‘内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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