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喜欢
◎一场大梦，一场空。◎
陆衍南没来过这边,出了门问沈柠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沈柠安想了想，报出了一家餐厅名字。
包间有点热，进来以后,沈柠安脱了外套。
服务员拿来菜单,手拿着笔和纸等着记菜名。
沈柠安翻了翻菜单,问陆衍南有要点的吗。
“我吃过了，你点自己的就行。”
她唔了一声，害怕浪费，点了两道菜加一碗米饭。
已经过了饭点,进来时餐厅就没多少人,菜刚点完，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被端上桌。
是真有点饿了,不过沈柠安吃饭时也没忘记吃相，一点点夹菜往嘴里送。
陆衍南问她：“这里菜不合胃口？”
“不是，细嚼慢咽对胃好。”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送来了一袋手工饼干,说今天店庆，来店里的客人都会有一袋。
沈柠安道谢，接过袋子看了看。
透明袋子里放着四枚小熊饼干，她拆开袋子拿出来一个，尝了尝。
“诶，好吃。”沈柠安又拿出来一个递给陆衍南，“陆总，你尝尝。”
陆衍南接过尝了尝，评价：“太甜了。”
这也叫甜？
沈柠安发觉陆衍南对甜这个味道比一般人敏感,又忍不住问：“昨天那个蛋糕怎么样？是不是也太甜了？”
“不甜。”
说完,他弯唇一笑：“你做的吗？”
“嗯。”沈柠安把小饼干袋子重新粘好,“第一次做，是不是不怎么好吃？”
“好吃。”陆衍南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甜品了。”
闻言，沈柠安低下头。
陆衍南看到她低头那一瞬间脸又红了，嘴角上翘，像是在偷着乐。
沈柠安：“那我以后再给你做。”
本来沈柠安以为陆衍南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给她手机的，所以吃完饭，她就等着对方告别，结果出了餐厅，陆衍南问她要不要去看电影。
工作日，又是这个时间段，电影院也没什么人。
选座时候，陆衍南问她要中间还是后排。
“能不能选前排。”沈柠安眉眼盈盈，“我看不清。”
她是真的近视，一二百度的样子，日常生活中不戴眼镜也没事，但看电影、开车这种事
，就需要戴一下。
沈柠安想选的前排是比中间靠前一点，没想到陆衍南听了这话，直接选了前三排。
好在她们这一场似乎就她们两个人，沈柠安最后还是没在选中座位上落座，拉着陆衍南挪动到第五排。
视野刚刚好。
是个外国电影。
情节有点狗血，画面还算唯美，看到中间时候，男女主不得不分离，两个人吻在一起。
这个导演好像故意的，接吻没有一瞬而过，反而拉进了镜头，把整个细节都拍出来。
很明显的能看到，男女两个人是舌吻。
霎那间，沈柠安看得脸红，偏了偏脸。
“怎么了？不喜欢？”
暗光之下，陆衍南微转眸。
“好看。”沈柠安把头转回来，激烈吻戏已经过去了，她松了一口气。
陆衍南轻笑一声，忽然说：“过来，跟你说件事。”
沈柠安凑近他：“什么？”
“再近点。”
沈柠安又挪了挪。
陆衍南转过头，两个人脸差点贴上脸，呼吸彼此交错。
“你往后面看。”陆衍南说。
沈柠安乖乖听话，小幅度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一排也坐了人，是一对情侣，两个人正在接吻，看起来比电影里还激烈。
她一愣，连忙转回头。
结果就往回转的时候，陆衍南头往这边扭。
两个人离得近，嘴唇摩擦而过。
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沈柠安捂住嘴，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我不是故意的。”陆衍南似笑非笑，“我只是想问你看到了吗。”
“嗯。”
还好电影院灯光够暗，陆衍南看不到她红透的脸。
陆衍南：“继续看电影吧。”
沈柠安哪里还有看电影的心思。
她想着刚才电影里的吻。
后排的吻。
还有陆衍南的吻。
心脏快要炸了。
又过了几分钟，沈柠安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后排那两个人位置又低了些，已经看不到在做什么，不过这样更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能在电影院做这种事？！
“沈柠安。”陆衍南喊她名字。
“啊？”
思绪被打断，沈柠安回头，结果这时陆衍南低头，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
亲完，陆衍南对她说：“别看了，你也有。”
“……”
沈柠安瞳孔放大，等了几秒，她忽然双手握住了陆衍南的胳膊，直勾勾盯着他。
“还要。”
后面的电影根本就没办法继续看下去，陆衍南吻着她，时轻时重，她跟着起伏。
大概有那么几分钟时间，陆衍南放开她，沈柠安大口喘气，喘完，依旧抱着他胳膊。
已经主动一次了，沈柠安不介意主动第二次。
“可以再来一次吗？”她说。
陆衍南提醒她：“电影院里有摄像头。”
沈柠安四周看了看，猛然想起之前看过一个新闻，电影院里摄像头是夜视摄像头，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有什么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陆衍南以为她放弃了，谁料沈柠安想了几秒，小声说：“我们可以去没有摄像头地方。”
他笑了声，问：“哪里？”
“卫生间。”
“卫生间。”陆衍南复述了一遍她的话。
“沈柠安。”他眯起眼睛，拇指和食指环成一个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你平日里都在看些什么。”
基本上是逃一样的离开电影院。
车刚在停车场停稳，陆衍南偏头，直接吻上去。
沈柠安盯着他看了一路，眼睛里火苗似的情/欲滚动翻腾。
陆衍南的气息像是组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沈柠安笼罩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陆衍南停下，头埋在沈柠安颈窝那里。
沈柠安感觉那块皮肤要燃烧起来。
一分钟后，陆衍南打开车门下了车。
沈柠安最后昏昏迷迷睡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临闭眼前，她看到陆衍南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洗衣机里，光着膀子摁下按钮。
橘黄色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温柔的不像话。
如梦如幻。
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两腿之间的酸痛提醒着沈柠安昨晚有多么尽兴和疯狂，她头枕着陆衍南的胳膊，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是真的。
不是梦。
和陆衍南的春梦做过无数次，也在梦里做到最后，可从没有梦到过在他怀里醒来的场景。
原来美梦成真，真
的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
陆衍南睡着，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她凑上去，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无关情/欲，态度近乎虔诚。
像是忠实的信徒亲吻自己的神明。
严理拿着蛋糕盒子进来时，陆衍南正坐在餐椅上喝着咖啡看电脑。
他把包装好的盒子放到餐桌上。
“陆总，这是沈小姐送来的甜品。”
“嗯。”陆衍南放下咖啡杯，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纸杯小蛋糕，他拿起来吃了一口，又问严理，“要来一个吗？”
“不了。”严理拒绝。
自从几天前陆衍南从沈柠安那里回来，几乎每天都会有甜品送过来，次次不重样，今天是纸杯小蛋糕，昨天是奶油司康，前天是红豆酥。
沈柠安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不仅很有卖相，还香气十足，第一次帮陆衍南收的时候，严理也跟着尝了尝。
结果沈柠安送过来的甜品徒有其表，一点甜味没有。
他接受不了。
不过陆衍南很喜欢吃，严理跟了他几年，还没见他吃过这么多东西。
余光扫到陆衍南的电脑屏幕，有些出乎意料，一向以工作为重的老板没有看方案，也没看合同，而是开着某家奢侈页。
严理猜测：“陆总，你要送沈小姐礼物吗？”
“嗯。”陆衍南问他，“有推荐的吗？”
严理是个直男，上次沈柠安的礼物是他找自己女性朋友推荐的，他对于珠宝的认知是越大越好，根本不懂款式和设计。
于是摇头。
陆衍南把吃完蛋糕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就知道问你也没用。”
“……”
那你还问。
严理：“上次不是已经送过沈小姐项链了吗？”
“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打听了一下，差不多是她两年的片酬，所以想回点东西。”陆衍南手指在鼠标上滑了滑，最后锁定一款耳环，红宝石的，从视觉上给人感觉很大，“你觉得这怎么样？”
严理看了一眼价格，数了数零。
“挺好，不过陆总我觉得你与其送首饰，还不如送点别的东西？”
“嗯？”
“沈小姐身份特殊，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天天戴在身上。”严理提议，“你还不如送点对她有用的。”
陆衍南立马明白了严理话里的意思。
他没包过明星，但周延养过一个，他们这种关系按理来说都是各取所需，对明星而言，十几个包比不上一个代言。
之前跟赵媛楠在一起时，赵媛楠资源根本不用他给，她自己就是资源本身。可沈柠安不一样，他看过沈柠安行程表，上内容少的可怜。
“你去办吧。”
盛大地产这几年扩张，产业不止停留在房地产这一块，还开发了影院、酒店投资各种项目，跟娱乐圈不少公司都有合作，弄一两部戏来当主演自然不成问题。
严理颌首：“好的陆总。”
陆衍南视线又转移回屏幕：“这对耳环你也订了吧，到时候送过去。”
早晨沈柠安戏份不多，她坐在休息椅上用手机搜索做蔓越莓饼干视频，甜品做多了她发现大部分其实都差不多。
不过她确实很享受这个过程。
正当她截图视频末尾配料表时，袁江海走了过来。
“柠安。”他脸上难掩兴奋。
“怎么了，袁老师？今天这么高兴。”沈柠安抬头看他。
“你下一部戏定了。”
没等沈柠安开口，袁江海就迫不及待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王导的新戏，女一号，九月份进组，已经把剧本发过来了，如果没问题后天就能签合同。”
他激动地喋喋不休了一堆，最后才点到重点：“知道是哪个王导吗，王云鹏。”
听到这个名字，沈柠安愣了。
怪不得袁江海这么亢奋。
王云鹏，他名字火，戏更火，国内一流大导。拍的戏，出一部，火一部，这个名字就是票房的保障，也是拿奖的保障。
甚至可以说只要上了他的戏，那你就离一夜爆红不远了。
沈柠安以前拍戏，都是闻裴说哪部戏约你，你去面试一下，能不能面试上全靠导演心情。又或者是哪部戏的演员临时尥蹶子了，你去救场，还没有这种还没开拍正在筹备阶段，就直接定她当女主的。
她又不傻，知道这个圈里的规则，凭借沈柠安自己的本事，到死都不可能上王云鹏的戏。
“后天你跟顾导请个假，我带你去见见王导，咱们顺便把合同签了。”
这件事还没彻底定下来，袁江海也不敢大声宣扬，一边又按耐不住兴奋，一边又四处张望。
“袁老师。”谁料他说完，沈柠安一盆冷水
泼下来，“我能不接吗？”
“当然不能。”袁江海脸一沉。
他本来觉得带沈柠安亏了，自从接手以来，不少朋友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把什么人得罪了，鉴于陆衍南身份，他都支支吾吾糊弄过去，心里想的却是，你们就等着吧，这沈柠安资源一上来，吓死你们。
结果他跟人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发现沈柠安这小孩，没有事业心，别说戏了，代言都没有一个，他一度都怀疑沈柠安跟陆衍南在一起是真想谈恋爱。
直到今天，陆衍南的助理联系他，他才明白什么叫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见沈柠安不说话，袁江海调整了一下自己态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交流一点，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冷硬。
“这戏多难得，你怎么不想接？”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求都求不来，更别说得到了还往外推。
“我感觉。”沈柠安吞吞吐吐地回答，“我不配。”
“什么东西？”
沈柠安当初一是听了赵媛楠那句话，为了让陆衍南看到自己，二是被第一个经纪人忽悠进的娱乐圈。
她从小到大，不会唱歌不会演戏，没有半点艺术细胞，大学也没加过相关社团，完全是靠自己这张脸硬生生挤进的娱乐圈。
所以她对自己演技心知肚明，演点这种没有脑子的角色还可以，要是真让她上王导的戏，不说被观众嘲笑，恐怕剧组里的人都会笑话她不会演戏。
“不会演戏怕什么。”袁江海听明白她的顾虑，摊开手，“这年头，会演戏的又有几个。”
“那也不行。”沈柠安自曝其短，“我心里脆弱，怕人家骂。”
袁江海差点翻白眼，想说你怕被骂进这行干嘛。
看小姑娘这模样，又不忍心说出口。
他先是动之以理：“你这么想也没错，确实应该对观众负责，但负责也不代表不接这部戏，就算你不拍，王导也不一定找会演戏的人，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演技不行，咱们这部戏拍完至少有一到两个月空档期，我给你报个班，咱学习一下。”
接着动之以理：“再说这机会也不是咱争取到的，是陆总卖的人情，你这样拒绝了，他那边有点难做吧。”
提到陆衍南，沈柠安态度瞬间软了。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劝完人，袁江海心满意足地离开。
沈柠安拿起手机，犹豫片刻，打开了和陆衍南的对
话框。
【陆总，谢谢你帮我上王导的戏。】
陆衍南回的很快。
【不用谢。】
【你应得的。】
看到这句话，沈柠安怔了怔。
十三万的项链，她能平等还回去。可是这种赠予，她要怎么还。
又过了两天。
严理送了红宝石耳环过来，同时带来了陆衍南已经结束了这边工作，早晨上了飞机去了国外这个消息。
“啊。”沈柠安眨眼，“他要去多久？”
“不知道。”
陆衍南去国外是驻外公司出了些问题，他赶过去处理，具体什么问题严理也不清楚，所以并不确定陆衍南在那里呆的时间。
“会有危险吗？”沈柠安担心的问。
她听说国外治安都不太好，常常有在马路上就被人打劫的事情发生。
“带保镖去的。”
“那二十三号他会回来吗？”沈柠安问。
“不出意外，应该能回来。”严理好奇，“沈小姐是二十三号有什么事吗，如果很重要的话，我到时候提醒一下陆总。”
“不，不用了。”沈柠安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陆衍南一定会记的，毕竟他学习那么好，记性也那么好。
高二时候，学校为了丰富学生课余活动，语文组老师组织了一个诗词大赛，大赛内容是背古诗词，奖品分了三等，最吸引人的是特等奖，可以无条件休假三天。
这个消息一出，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报了名。
有传闻说陆衍南跟人打了赌，如果这次诗词大赛拿不到第一，就在操场裸着膀子跑三圈。
少年赌约总是玩的很大。
当时陆衍南是一中有名的天才少年，他的理综和数学总是拿满分，语文却糟糕的一塌糊涂，他跟别人打赌，完全是因为年少气盛，容不得别人激。
固然陆衍南裸膀子也很让沈柠安期待，可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少年赌输了样子，于是也报了名。
她想着，既然陆衍南要踏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那她能做的，就是帮忙把别的荆棘扫除一点，说不定两个人能一起进决赛，到时候她在顺理成章输给陆衍南。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沈柠安高中三年里最努力的一段时光了。
她几乎借来了学校图书馆所有有关诗词的书，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古诗词，就连晚上做梦，说出的梦
话都是“黄河之水天上来”这些句子。
先是班里比赛，再是学校比赛，沈柠安如愿以偿拿下班里第一，结果到了学校比赛那天，学校老师说文科生跟理科生比这个太欺负人，把赛制改了，变成文科一组，理科一组，双冠军。
沈柠安听完，瞬间傻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拯救公主的王子，拿着剑一路高歌一路砍，好不容易到终点了，突然有人对她说。
“对不起，你走错了。”
文科先比，毫无疑问沈柠安拔得头筹，老师宣布以后，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站在领奖台上，她看到陆衍南坐在自己班级的座位上，翘着腿，腿上放着一本古诗词大全，跟着其他人心不在焉地鼓了鼓掌。
奖品要到最后才给，沈柠安下了台，参加理科组的几个学生正在后台贴号码，她一眼看到站在里面的陆衍南。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把号码牌别到衣服上，手笨拙地来回弄，怎么也扯不出来那个曲别针，最后号码牌飘飘然落到地面上。
陆衍南弯腰准备捡起来，有只手却快他一步，把大红色的号码捡了起来。
“同，同学，给你。”眼前女生有些胖，宽大校服被她撑得紧紧绷绷，陆衍南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刚才赢得状元的文科班学生。
“谢谢。”陆衍南接过来号码牌，继续跟那个曲别针做斗争。
十几秒后。
“我，能帮你吗？”沈柠安鼓足勇气。
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就打起鼓。
“真的吗？”陆衍南把号码牌递过来，“麻烦了。”
沈柠安帮他带上号码牌。
又听到清冽的一声：“谢谢。”
她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霎那间红了脸。
老师在那边喊陆衍南过来，他应了一声，对沈柠安说：“那我先去比赛了。”
“加油。”沈柠安对他说。
这是他们第二次近距离接触。
沈柠安没有想到，第三次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陆衍南以打压优势赢得了比赛，收到了全场人欢呼，沈柠安在下面看着心跳加快，最后长舒一口气。
他做到了。
他做得到。
她大力鼓着掌，双手都被拍红了。
就在这时，语文老师找过来，告诉她，学校要给拿奖的学生拍张大合照，她和理科班第一
名还要单独照一张放在官网上。
那张照片放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撤下，重新换成了陆衍南考上某大预科班的喜讯。
陆衍南走的那天是一中高二期末考试，沈柠安写完语文作文，抬头看到陆衍南一个人拖着行李往校门口走去。
阳光打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他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沈柠安眨眨眼，把苦涩憋了回去。
按照习俗，沈柠安过的是农历生日。
早起有她戏份，直到中午才有空看手机。
陈琳和沈凯不约而同选择发红包，点开以后，数目并不大。
知道她过农历生日的人不多，能记住这个日子的更少，所以不到几分钟她就看完了所有生日祝福。
来回翻了几次，并没有陆衍南的消息。
她失落几秒，又安慰自己。
说不定陆衍南在忙呢，他那么大老板，管这么多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等等。
在等等。
一直等到晚上，沈柠安下戏。她否决了姜小满一起出去吃饭庆祝的想法，抱着一身疲惫回了酒店。
洗完澡，换了衣服，沈柠安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消息。
后面她困倦至极，握着手机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手机亮起来，接着悦耳的铃声响起，沈柠安被惊醒，她看也没看接了电话。
“陆总。”
“什么陆总。”胡小雅声音传过来，“我，胡小雅。”
“小雅，怎么了？”沈柠安这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当然是祝你生日快乐，呜呜呜，我记错日子了，还以为是明天，不过好在还有几分钟。”
胡小雅在大洋彼岸忏悔自己的记忆力。
沈柠安笑着说没关系。
两个人聊了几句，胡小雅说自己要去上课，沈柠安连忙让她赶快去。
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在沈柠安眼皮底下从23：59变成了00：00。
又变成了00：01。
零点已过。
无事发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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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南没来过这边,出了门问沈柠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沈柠安想了想，报出了一家餐厅名字。
包间有点热，进来以后,沈柠安脱了外套。
服务员拿来菜单,手拿着笔和纸等着记菜名。
沈柠安翻了翻菜单,问陆衍南有要点的吗。
“我吃过了，你点自己的就行。”
她唔了一声，害怕浪费，点了两道菜加一碗米饭。
已经过了饭点,进来时餐厅就没多少人,菜刚点完，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被端上桌。
是真有点饿了,不过沈柠安吃饭时也没忘记吃相，一点点夹菜往嘴里送。
陆衍南问她：“这里菜不合胃口？”
“不是，细嚼慢咽对胃好。”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送来了一袋手工饼干,说今天店庆，来店里的客人都会有一袋。
沈柠安道谢，接过袋子看了看。
透明袋子里放着四枚小熊饼干，她拆开袋子拿出来一个，尝了尝。
“诶，好吃。”沈柠安又拿出来一个递给陆衍南，“陆总，你尝尝。”
陆衍南接过尝了尝，评价：“太甜了。”
这也叫甜？
沈柠安发觉陆衍南对甜这个味道比一般人敏感,又忍不住问：“昨天那个蛋糕怎么样？是不是也太甜了？”
“不甜。”
说完,他弯唇一笑：“你做的吗？”
“嗯。”沈柠安把小饼干袋子重新粘好,“第一次做，是不是不怎么好吃？”
“好吃。”陆衍南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甜品了。”
闻言，沈柠安低下头。
陆衍南看到她低头那一瞬间脸又红了，嘴角上翘，像是在偷着乐。
沈柠安：“那我以后再给你做。”
本来沈柠安以为陆衍南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给她手机的，所以吃完饭，她就等着对方告别，结果出了餐厅，陆衍南问她要不要去看电影。
工作日，又是这个时间段，电影院也没什么人。
选座时候，陆衍南问她要中间还是后排。
“能不能选前排。”沈柠安眉眼盈盈，“我看不清。”
她是真的近视，一二百度的样子，日常生活中不戴眼镜也没事，但看电影、开车这种事
，就需要戴一下。
沈柠安想选的前排是比中间靠前一点，没想到陆衍南听了这话，直接选了前三排。
好在她们这一场似乎就她们两个人，沈柠安最后还是没在选中座位上落座，拉着陆衍南挪动到第五排。
视野刚刚好。
是个外国电影。
情节有点狗血，画面还算唯美，看到中间时候，男女主不得不分离，两个人吻在一起。
这个导演好像故意的，接吻没有一瞬而过，反而拉进了镜头，把整个细节都拍出来。
很明显的能看到，男女两个人是舌吻。
霎那间，沈柠安看得脸红，偏了偏脸。
“怎么了？不喜欢？”
暗光之下，陆衍南微转眸。
“好看。”沈柠安把头转回来，激烈吻戏已经过去了，她松了一口气。
陆衍南轻笑一声，忽然说：“过来，跟你说件事。”
沈柠安凑近他：“什么？”
“再近点。”
沈柠安又挪了挪。
陆衍南转过头，两个人脸差点贴上脸，呼吸彼此交错。
“你往后面看。”陆衍南说。
沈柠安乖乖听话，小幅度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一排也坐了人，是一对情侣，两个人正在接吻，看起来比电影里还激烈。
她一愣，连忙转回头。
结果就往回转的时候，陆衍南头往这边扭。
两个人离得近，嘴唇摩擦而过。
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沈柠安捂住嘴，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我不是故意的。”陆衍南似笑非笑，“我只是想问你看到了吗。”
“嗯。”
还好电影院灯光够暗，陆衍南看不到她红透的脸。
陆衍南：“继续看电影吧。”
沈柠安哪里还有看电影的心思。
她想着刚才电影里的吻。
后排的吻。
还有陆衍南的吻。
心脏快要炸了。
又过了几分钟，沈柠安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后排那两个人位置又低了些，已经看不到在做什么，不过这样更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能在电影院做这种事？！
“沈柠安。”陆衍南喊她名字。
“啊？”
思绪被打断，沈柠安回头，结果这时陆衍南低头，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
亲完，陆衍南对她说：“别看了，你也有。”
“……”
沈柠安瞳孔放大，等了几秒，她忽然双手握住了陆衍南的胳膊，直勾勾盯着他。
“还要。”
后面的电影根本就没办法继续看下去，陆衍南吻着她，时轻时重，她跟着起伏。
大概有那么几分钟时间，陆衍南放开她，沈柠安大口喘气，喘完，依旧抱着他胳膊。
已经主动一次了，沈柠安不介意主动第二次。
“可以再来一次吗？”她说。
陆衍南提醒她：“电影院里有摄像头。”
沈柠安四周看了看，猛然想起之前看过一个新闻，电影院里摄像头是夜视摄像头，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有什么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陆衍南以为她放弃了，谁料沈柠安想了几秒，小声说：“我们可以去没有摄像头地方。”
他笑了声，问：“哪里？”
“卫生间。”
“卫生间。”陆衍南复述了一遍她的话。
“沈柠安。”他眯起眼睛，拇指和食指环成一个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你平日里都在看些什么。”
基本上是逃一样的离开电影院。
车刚在停车场停稳，陆衍南偏头，直接吻上去。
沈柠安盯着他看了一路，眼睛里火苗似的情/欲滚动翻腾。
陆衍南的气息像是组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沈柠安笼罩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陆衍南停下，头埋在沈柠安颈窝那里。
沈柠安感觉那块皮肤要燃烧起来。
一分钟后，陆衍南打开车门下了车。
沈柠安最后昏昏迷迷睡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临闭眼前，她看到陆衍南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洗衣机里，光着膀子摁下按钮。
橘黄色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温柔的不像话。
如梦如幻。
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两腿之间的酸痛提醒着沈柠安昨晚有多么尽兴和疯狂，她头枕着陆衍南的胳膊，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是真的。
不是梦。
和陆衍南的春梦做过无数次，也在梦里做到最后，可从没有梦到过在他怀里醒来的场景。
原来美梦成真，真
的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
陆衍南睡着，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她凑上去，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无关情/欲，态度近乎虔诚。
像是忠实的信徒亲吻自己的神明。
严理拿着蛋糕盒子进来时，陆衍南正坐在餐椅上喝着咖啡看电脑。
他把包装好的盒子放到餐桌上。
“陆总，这是沈小姐送来的甜品。”
“嗯。”陆衍南放下咖啡杯，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纸杯小蛋糕，他拿起来吃了一口，又问严理，“要来一个吗？”
“不了。”严理拒绝。
自从几天前陆衍南从沈柠安那里回来，几乎每天都会有甜品送过来，次次不重样，今天是纸杯小蛋糕，昨天是奶油司康，前天是红豆酥。
沈柠安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不仅很有卖相，还香气十足，第一次帮陆衍南收的时候，严理也跟着尝了尝。
结果沈柠安送过来的甜品徒有其表，一点甜味没有。
他接受不了。
不过陆衍南很喜欢吃，严理跟了他几年，还没见他吃过这么多东西。
余光扫到陆衍南的电脑屏幕，有些出乎意料，一向以工作为重的老板没有看方案，也没看合同，而是开着某家奢侈页。
严理猜测：“陆总，你要送沈小姐礼物吗？”
“嗯。”陆衍南问他，“有推荐的吗？”
严理是个直男，上次沈柠安的礼物是他找自己女性朋友推荐的，他对于珠宝的认知是越大越好，根本不懂款式和设计。
于是摇头。
陆衍南把吃完蛋糕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就知道问你也没用。”
“……”
那你还问。
严理：“上次不是已经送过沈小姐项链了吗？”
“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打听了一下，差不多是她两年的片酬，所以想回点东西。”陆衍南手指在鼠标上滑了滑，最后锁定一款耳环，红宝石的，从视觉上给人感觉很大，“你觉得这怎么样？”
严理看了一眼价格，数了数零。
“挺好，不过陆总我觉得你与其送首饰，还不如送点别的东西？”
“嗯？”
“沈小姐身份特殊，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天天戴在身上。”严理提议，“你还不如送点对她有用的。”
陆衍南立马明白了严理话里的意思。
他没包过明星，但周延养过一个，他们这种关系按理来说都是各取所需，对明星而言，十几个包比不上一个代言。
之前跟赵媛楠在一起时，赵媛楠资源根本不用他给，她自己就是资源本身。可沈柠安不一样，他看过沈柠安行程表，上内容少的可怜。
“你去办吧。”
盛大地产这几年扩张，产业不止停留在房地产这一块，还开发了影院、酒店投资各种项目，跟娱乐圈不少公司都有合作，弄一两部戏来当主演自然不成问题。
严理颌首：“好的陆总。”
陆衍南视线又转移回屏幕：“这对耳环你也订了吧，到时候送过去。”
早晨沈柠安戏份不多，她坐在休息椅上用手机搜索做蔓越莓饼干视频，甜品做多了她发现大部分其实都差不多。
不过她确实很享受这个过程。
正当她截图视频末尾配料表时，袁江海走了过来。
“柠安。”他脸上难掩兴奋。
“怎么了，袁老师？今天这么高兴。”沈柠安抬头看他。
“你下一部戏定了。”
没等沈柠安开口，袁江海就迫不及待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王导的新戏，女一号，九月份进组，已经把剧本发过来了，如果没问题后天就能签合同。”
他激动地喋喋不休了一堆，最后才点到重点：“知道是哪个王导吗，王云鹏。”
听到这个名字，沈柠安愣了。
怪不得袁江海这么亢奋。
王云鹏，他名字火，戏更火，国内一流大导。拍的戏，出一部，火一部，这个名字就是票房的保障，也是拿奖的保障。
甚至可以说只要上了他的戏，那你就离一夜爆红不远了。
沈柠安以前拍戏，都是闻裴说哪部戏约你，你去面试一下，能不能面试上全靠导演心情。又或者是哪部戏的演员临时尥蹶子了，你去救场，还没有这种还没开拍正在筹备阶段，就直接定她当女主的。
她又不傻，知道这个圈里的规则，凭借沈柠安自己的本事，到死都不可能上王云鹏的戏。
“后天你跟顾导请个假，我带你去见见王导，咱们顺便把合同签了。”
这件事还没彻底定下来，袁江海也不敢大声宣扬，一边又按耐不住兴奋，一边又四处张望。
“袁老师。”谁料他说完，沈柠安一盆冷水
泼下来，“我能不接吗？”
“当然不能。”袁江海脸一沉。
他本来觉得带沈柠安亏了，自从接手以来，不少朋友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把什么人得罪了，鉴于陆衍南身份，他都支支吾吾糊弄过去，心里想的却是，你们就等着吧，这沈柠安资源一上来，吓死你们。
结果他跟人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发现沈柠安这小孩，没有事业心，别说戏了，代言都没有一个，他一度都怀疑沈柠安跟陆衍南在一起是真想谈恋爱。
直到今天，陆衍南的助理联系他，他才明白什么叫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见沈柠安不说话，袁江海调整了一下自己态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交流一点，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冷硬。
“这戏多难得，你怎么不想接？”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求都求不来，更别说得到了还往外推。
“我感觉。”沈柠安吞吞吐吐地回答，“我不配。”
“什么东西？”
沈柠安当初一是听了赵媛楠那句话，为了让陆衍南看到自己，二是被第一个经纪人忽悠进的娱乐圈。
她从小到大，不会唱歌不会演戏，没有半点艺术细胞，大学也没加过相关社团，完全是靠自己这张脸硬生生挤进的娱乐圈。
所以她对自己演技心知肚明，演点这种没有脑子的角色还可以，要是真让她上王导的戏，不说被观众嘲笑，恐怕剧组里的人都会笑话她不会演戏。
“不会演戏怕什么。”袁江海听明白她的顾虑，摊开手，“这年头，会演戏的又有几个。”
“那也不行。”沈柠安自曝其短，“我心里脆弱，怕人家骂。”
袁江海差点翻白眼，想说你怕被骂进这行干嘛。
看小姑娘这模样，又不忍心说出口。
他先是动之以理：“你这么想也没错，确实应该对观众负责，但负责也不代表不接这部戏，就算你不拍，王导也不一定找会演戏的人，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演技不行，咱们这部戏拍完至少有一到两个月空档期，我给你报个班，咱学习一下。”
接着动之以理：“再说这机会也不是咱争取到的，是陆总卖的人情，你这样拒绝了，他那边有点难做吧。”
提到陆衍南，沈柠安态度瞬间软了。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劝完人，袁江海心满意足地离开。
沈柠安拿起手机，犹豫片刻，打开了和陆衍南的对
话框。
【陆总，谢谢你帮我上王导的戏。】
陆衍南回的很快。
【不用谢。】
【你应得的。】
看到这句话，沈柠安怔了怔。
十三万的项链，她能平等还回去。可是这种赠予，她要怎么还。
又过了两天。
严理送了红宝石耳环过来，同时带来了陆衍南已经结束了这边工作，早晨上了飞机去了国外这个消息。
“啊。”沈柠安眨眼，“他要去多久？”
“不知道。”
陆衍南去国外是驻外公司出了些问题，他赶过去处理，具体什么问题严理也不清楚，所以并不确定陆衍南在那里呆的时间。
“会有危险吗？”沈柠安担心的问。
她听说国外治安都不太好，常常有在马路上就被人打劫的事情发生。
“带保镖去的。”
“那二十三号他会回来吗？”沈柠安问。
“不出意外，应该能回来。”严理好奇，“沈小姐是二十三号有什么事吗，如果很重要的话，我到时候提醒一下陆总。”
“不，不用了。”沈柠安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陆衍南一定会记的，毕竟他学习那么好，记性也那么好。
高二时候，学校为了丰富学生课余活动，语文组老师组织了一个诗词大赛，大赛内容是背古诗词，奖品分了三等，最吸引人的是特等奖，可以无条件休假三天。
这个消息一出，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报了名。
有传闻说陆衍南跟人打了赌，如果这次诗词大赛拿不到第一，就在操场裸着膀子跑三圈。
少年赌约总是玩的很大。
当时陆衍南是一中有名的天才少年，他的理综和数学总是拿满分，语文却糟糕的一塌糊涂，他跟别人打赌，完全是因为年少气盛，容不得别人激。
固然陆衍南裸膀子也很让沈柠安期待，可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少年赌输了样子，于是也报了名。
她想着，既然陆衍南要踏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那她能做的，就是帮忙把别的荆棘扫除一点，说不定两个人能一起进决赛，到时候她在顺理成章输给陆衍南。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沈柠安高中三年里最努力的一段时光了。
她几乎借来了学校图书馆所有有关诗词的书，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古诗词，就连晚上做梦，说出的梦
话都是“黄河之水天上来”这些句子。
先是班里比赛，再是学校比赛，沈柠安如愿以偿拿下班里第一，结果到了学校比赛那天，学校老师说文科生跟理科生比这个太欺负人，把赛制改了，变成文科一组，理科一组，双冠军。
沈柠安听完，瞬间傻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拯救公主的王子，拿着剑一路高歌一路砍，好不容易到终点了，突然有人对她说。
“对不起，你走错了。”
文科先比，毫无疑问沈柠安拔得头筹，老师宣布以后，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站在领奖台上，她看到陆衍南坐在自己班级的座位上，翘着腿，腿上放着一本古诗词大全，跟着其他人心不在焉地鼓了鼓掌。
奖品要到最后才给，沈柠安下了台，参加理科组的几个学生正在后台贴号码，她一眼看到站在里面的陆衍南。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把号码牌别到衣服上，手笨拙地来回弄，怎么也扯不出来那个曲别针，最后号码牌飘飘然落到地面上。
陆衍南弯腰准备捡起来，有只手却快他一步，把大红色的号码捡了起来。
“同，同学，给你。”眼前女生有些胖，宽大校服被她撑得紧紧绷绷，陆衍南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刚才赢得状元的文科班学生。
“谢谢。”陆衍南接过来号码牌，继续跟那个曲别针做斗争。
十几秒后。
“我，能帮你吗？”沈柠安鼓足勇气。
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就打起鼓。
“真的吗？”陆衍南把号码牌递过来，“麻烦了。”
沈柠安帮他带上号码牌。
又听到清冽的一声：“谢谢。”
她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霎那间红了脸。
老师在那边喊陆衍南过来，他应了一声，对沈柠安说：“那我先去比赛了。”
“加油。”沈柠安对他说。
这是他们第二次近距离接触。
沈柠安没有想到，第三次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陆衍南以打压优势赢得了比赛，收到了全场人欢呼，沈柠安在下面看着心跳加快，最后长舒一口气。
他做到了。
他做得到。
她大力鼓着掌，双手都被拍红了。
就在这时，语文老师找过来，告诉她，学校要给拿奖的学生拍张大合照，她和理科班第一
名还要单独照一张放在官网上。
那张照片放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撤下，重新换成了陆衍南考上某大预科班的喜讯。
陆衍南走的那天是一中高二期末考试，沈柠安写完语文作文，抬头看到陆衍南一个人拖着行李往校门口走去。
阳光打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他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沈柠安眨眨眼，把苦涩憋了回去。
按照习俗，沈柠安过的是农历生日。
早起有她戏份，直到中午才有空看手机。
陈琳和沈凯不约而同选择发红包，点开以后，数目并不大。
知道她过农历生日的人不多，能记住这个日子的更少，所以不到几分钟她就看完了所有生日祝福。
来回翻了几次，并没有陆衍南的消息。
她失落几秒，又安慰自己。
说不定陆衍南在忙呢，他那么大老板，管这么多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等等。
在等等。
一直等到晚上，沈柠安下戏。她否决了姜小满一起出去吃饭庆祝的想法，抱着一身疲惫回了酒店。
洗完澡，换了衣服，沈柠安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消息。
后面她困倦至极，握着手机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手机亮起来，接着悦耳的铃声响起，沈柠安被惊醒，她看也没看接了电话。
“陆总。”
“什么陆总。”胡小雅声音传过来，“我，胡小雅。”
“小雅，怎么了？”沈柠安这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当然是祝你生日快乐，呜呜呜，我记错日子了，还以为是明天，不过好在还有几分钟。”
胡小雅在大洋彼岸忏悔自己的记忆力。
沈柠安笑着说没关系。
两个人聊了几句，胡小雅说自己要去上课，沈柠安连忙让她赶快去。
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在沈柠安眼皮底下从23：59变成了00：00。
又变成了00：01。
零点已过。
无事发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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