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刘钰一通指派完了，心里转了转又道：“去问问哪个管事的管她出去的事，来见爷”
不一会卫林家的被引进来，问刘钰可有什么吩咐，刘钰问道：“出门的车马都备好了？”
卫林家的见刘钰亲自查问，忙仔细回道：“回二爷，外头四架的马车，两辆，头里坐姑娘，小少爷并晴儿姑娘，后边坐奶娘和婆子，备好的礼已经装车了”
刘钰吃了两口菜，想了想道：“全卸下来，用家里高头的四架马车，紫嫣和莲心一并跟着去，再加上个婆子，去外头告诉石头，找个人做小斯，叫护院刘大提刀驾马跟着”
若芯越听越恼，刘钰哪是要给她置办行头，分明是要给他府上做面子，还能借此来拉踩她家，再忍不下气，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钰摆手让卫林家的去办，回头对若芯道：“爷这是给你做脸呢，你瞧不出来么”
若芯哪里还想，得时时提醒她自个儿，这当口忍气讨好了他，才能稳当的回家，只觉他存心刁难，故意如此，怒道：“我回趟家而已，二爷摆的什么面子，这样兴师动众的，还带上这许多人，哪里是要给我脸面，是想叫人监视我，还是想跟我娘家显摆你府上有钱有势，人人体面，有高头的马车坐，我家是门户小又穷，可也不曾攀附过你们什么，这是作什么”
刘钰见若芯动怒，想他此番发作是有些过了，可却不肯服软：“你想回娘家，就得按着爷的意思办，要不你就在府里老实待着”
阿元方才玩的高兴，忽然见他母亲生了气，一下停住了，且说阿元和若芯孤儿寡母的生活这些年，阿元很会看若芯脸色，刘钰生气这小人向来不察，可见若芯生了气，忙哒哒的小跑到若芯身边，抱住若芯的腿，撒娇道：“阿娘，做脸是什么”
屋里的丫鬟乳母一听，都没忍住笑了起来，刘钰看着儿子也微微挑了挑嘴角，心里舒坦了些，屋里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只若芯还沉着脸，刘钰见若芯还在闹脾气，软了语气道：“孩子问你话呢”
若芯还是冷着脸不说话，奶娘识趣，走过去哄阿元道：“我陪哥儿出去玩球罢”，作势要把阿元抱走
阿元见若芯不理他，还以为他娘不带他出门了，哪里肯出去玩，方才晴天的小人一下子哭闹起来：“我不，我要阿娘，我要阿娘，阿娘带我去外祖母家”
若芯听见阿元哭闹，这才赶紧看了孩子一眼，想着一会儿还要回家，忙抱起阿元起身去内室哄他，方进了内室，便听见外间传来摔碟子的声音，又听见刘钰的骂声传进来：“真是反了，她这是给谁甩脸子呢”
若芯对着阿元的小脸亲了亲，又安慰他：“一会我们就去看外公外婆了，阿元可欢喜”
阿元见他娘亲哄他，这才止了哭，开心的搂着若芯的脖子道：“阿元给外公外婆准备了他们最最喜欢的礼物，我想吃外公做的牛肉汤，我还想和外婆做荷包，哦，哦”，说着自己咯咯咯的笑起来
待齐整了，出门上车而去
若芯带着阿元一路行至顾家，她父母见女儿和外孙这样体面的回来，那阿元更是养的跟小肉球似的，想来母子二人在刘家过的不错，若芯同她父母说了些在刘府的日常，张氏和顾月长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女儿此番境遇，除了委身作妾日常要看人脸色度日以外，也算是圆满，虽不如在清河轻松自在，可到底母子在一处，也能留在东京离他们更近一些
待了一日，天刚黑，卫林家的便三催四催的让紫嫣赶紧提醒若芯早回去
紫嫣经不得她催，带了气道：“嫂子别催我了，姑娘好容易回趟家，我这一趟趟的进去叫，姑娘回头恼了我，我在姑娘跟前怎么当差”
卫林家的道：“姑娘你早上也见二爷发脾气了，回去晚了，别说姑娘你不好当差，咱们跟着的一个没跑，都得吃瓜落，紫嫣姑娘你是心疼若芯姑娘好容易回趟娘家了，可别连累了咱们“
紫嫣听了恼道：“我是做奴才的，什么心疼不心疼的倒和主子攀交情，我平日里只管着院里的事，哪里在姑娘面前得过脸，姑娘更是不曾理睬我，这回不过奉命走一遭，别的事不管，嫂子要走只管自己去叫吧”
卫林家的心说，都道钟毓馆的丫头张狂眼里没人，果然如此，又待了一会见若芯还不出来，天色已经晚了许多，只得急着冲到若芯母亲张氏面前
顾家众人见了她，知道她是刘府极有头脸的管事媳妇，都笑着让与，一并竖着耳朵听：“我贸然进来，太太莫怪，家里太太催了两三回了，我实在是不好回话，这才来扰了太太，我好不好当差不要紧，就怕家里太太再来问，我便是讨了太太的话，太太别叫我为难罢”
一番话说的，张氏只能送若芯和阿元出门
若芯因吃了些家里的酒，又一路上颠簸，身体便不受用，待回到刘府，只听外边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来
“小少爷回来了”
“快，快去传话”
“快，给若芯姑娘的披风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边干什么呢，还不快让开”
阿元在若芯怀里睡着，若芯见外边吵闹，怕吵醒了他，依旧坐在车里没动，只等着安静了好出去，那边卫林家的掀开车帘请她：“姑娘下车罢”
晴儿凑上去小声道：“劳烦卫嫂子了，这就下去，只是小少爷睡了，劳烦给姑娘拿个阶来”
卫林忙道：“还用晴姑娘说么，阶已经置好了”
晴儿撩开帘子，若芯抱着阿元缓缓走出来，这边卫林家的小声吩咐：“快跑着去告诉前头当差的小子别喊叫，少爷睡了，仔细惊着”一平头小伙一路小跑着进去了
外头众人禁声以候，庭娘要接过阿元，若芯怕惊醒了他哭闹起来，对庭娘摇了摇头，因吃醉了酒，待下了马车到底腿脚不稳晃了两下
一路上无人喧哗，卫林家的跟着，见这一群人乌泱泱的走进钟毓馆，方吐了口气，念道：“阿弥陀佛，这趟差，可算完事了”
说罢去查看车马，并一众人等安置，又去秦穆菲的梅香謝交了对牌，这才家去
刘钰白天办完事便早早的回了钟毓馆，见若芯和阿元还没回来，有些急，一会儿遣人打着康氏的名头去顾家催，一会儿又装着去门上查看，转了两圈，又怕她们回来瞧见他，忙的进屋，踱到内室，随手翻看若芯写的方子，文章，又不能看懂，一时有些烦躁，忽听见外头院里有了动静，心想，该是回来了，忙的出了堂屋门口，便见若芯抱着阿元被人簇着走进来，他几步迎上去道：“怎么不让奶娘抱着，给我罢”，说罢，将阿元从她怀里抢了过去
阿元因被刘钰抢了一下，顿时惊醒，方才众人一个不敢大声说话，此刻倒前功尽弃，若芯见孩子被刘钰闹醒了，哭闹不止，恼的想骂他，带了气道:“你慢着点，好容易哄睡下的”
刘钰高兴，满脸含笑的对着怀里哭闹的小人道：“这半日没见，想爹爹了没”
若芯听着阿元哭闹，脑子嗡嗡的，想着还要费上半天工夫重新哄着他睡，一时间烦躁不已，见刘钰不但不闭嘴，反而愈发高兴的同孩子说起话来，自己哄了一路，被他一抬手瞬间打破，那气便直蹿到头顶，恼的将手上的帕子甩到他身上道:“你自己哄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里
刘钰见若芯冲他生气，却并不恼，反而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抱着阿元去东厢安置了
若芯因抱着阿元走了半日，累的紧，强撑着洗漱换衣，坐在贵妃榻上等着吃完醒酒汤去睡，刘钰安置好阿元，刚回到卧室，便闻着好大的果子酒味，那味道与府里的酒味不同，掺着些药味和甜味在里头，他见若芯还是一脸不悦，走到她旁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揽上她的肩问：“吃酒了？”
若芯见了刘钰只觉烦闷，想他早饭时那样逼迫她就恨的头疼，又兼这几日为了回趟家忍气吞声的各种奉承，一下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斜了他一眼道：“不用你管”，那声音透着一股子嫌弃
刘钰顿时黑了脸
屋里众人听着不对，也安静下来，刘钰脸上挂不住，推了她道：“你跟谁说话呢”
晴儿见状，赶忙走过去劝：“二爷，姑娘她一时吃多了酒，您别同她计较”
刘钰见若芯好容易回来了，却只顾着赌气，恼的对下人怒道：“都给爷出去”
屋里丫头听了赶紧退下
刘钰端过桌上的醒酒汤来要给她喝，好叫她清醒清醒，若芯却还不理他，可刘钰哪来的这些好脾气哄人，放下碗对若芯怒道：“你这是吃多了酒，耍酒疯耍到你爷头上来了，瞧瞧你回了趟娘家成什么样了”
若芯心里不忿，抬脸对上他道：“我成什么样，你说我什么样，我从小到大从没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我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你瞧，我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些磋磨，不，不对，我做错了，我怀了阿元，一个闺阁女子却怀了孩子，还生了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然后呢，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噩梦，闭上眼睛就是旁人对我和阿元指指点点的样子，这我都能忍，我不怨我命苦，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可我那样虔诚，我那样虔诚，也没想到你们竟发现了阿元，还拿着阿元处处胁迫我，说我给不了他富贵，给不了他前程，言之凿凿，句句诛心，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阿元的”说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刘钰一惊，瞬间僵在那里，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的话来，冷着脸看她，好一会儿才道:“你竟是这样想的”
若芯捂着胸口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刘钰见她难受，便想上前替她抚背，可若芯见他突然黑着脸逼近，吓得以为他又要打她，见旁边竹条筐里放着个做针线用的剪刀，抄手拿起，大着胆子对刘钰喊道：“你别过来”
刘钰眉头紧皱，气的又上前一步，若芯被他迫的向后退去，一时不堪忍受，心一横闭上眼睛拿剪刀挥了挥，整个人瑟瑟发抖
刘钰没想到她这样大胆，竟真敢拿剪子扎他，只觉胳膊上一阵痛蔓延开来，恼怒的看着她，斥道：“你他妈的疯了”
抬手一把抢下她手里的剪刀
屋子里顿时散上了微微的血腥味，若芯鼻子灵，待闻了那味，一个没忍住便吐在了刘钰身上，刘钰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渍和手上的血，只觉腻烦，想要砍人，怒道：“你就作死吧”，气的淹了袖子藏了剪刀摔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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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吃了两口菜，想了想道：“全卸下来，用家里高头的四架马车，紫嫣和莲心一并跟着去，再加上个婆子，去外头告诉石头，找个人做小斯，叫护院刘大提刀驾马跟着”
若芯越听越恼，刘钰哪是要给她置办行头，分明是要给他府上做面子，还能借此来拉踩她家，再忍不下气，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钰摆手让卫林家的去办，回头对若芯道：“爷这是给你做脸呢，你瞧不出来么”
若芯哪里还想，得时时提醒她自个儿，这当口忍气讨好了他，才能稳当的回家，只觉他存心刁难，故意如此，怒道：“我回趟家而已，二爷摆的什么面子，这样兴师动众的，还带上这许多人，哪里是要给我脸面，是想叫人监视我，还是想跟我娘家显摆你府上有钱有势，人人体面，有高头的马车坐，我家是门户小又穷，可也不曾攀附过你们什么，这是作什么”
刘钰见若芯动怒，想他此番发作是有些过了，可却不肯服软：“你想回娘家，就得按着爷的意思办，要不你就在府里老实待着”
阿元方才玩的高兴，忽然见他母亲生了气，一下停住了，且说阿元和若芯孤儿寡母的生活这些年，阿元很会看若芯脸色，刘钰生气这小人向来不察，可见若芯生了气，忙哒哒的小跑到若芯身边，抱住若芯的腿，撒娇道：“阿娘，做脸是什么”
屋里的丫鬟乳母一听，都没忍住笑了起来，刘钰看着儿子也微微挑了挑嘴角，心里舒坦了些，屋里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只若芯还沉着脸，刘钰见若芯还在闹脾气，软了语气道：“孩子问你话呢”
若芯还是冷着脸不说话，奶娘识趣，走过去哄阿元道：“我陪哥儿出去玩球罢”，作势要把阿元抱走
阿元见若芯不理他，还以为他娘不带他出门了，哪里肯出去玩，方才晴天的小人一下子哭闹起来：“我不，我要阿娘，我要阿娘，阿娘带我去外祖母家”
若芯听见阿元哭闹，这才赶紧看了孩子一眼，想着一会儿还要回家，忙抱起阿元起身去内室哄他，方进了内室，便听见外间传来摔碟子的声音，又听见刘钰的骂声传进来：“真是反了，她这是给谁甩脸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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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见他娘亲哄他，这才止了哭，开心的搂着若芯的脖子道：“阿元给外公外婆准备了他们最最喜欢的礼物，我想吃外公做的牛肉汤，我还想和外婆做荷包，哦，哦”，说着自己咯咯咯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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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芯带着阿元一路行至顾家，她父母见女儿和外孙这样体面的回来，那阿元更是养的跟小肉球似的，想来母子二人在刘家过的不错，若芯同她父母说了些在刘府的日常，张氏和顾月长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女儿此番境遇，除了委身作妾日常要看人脸色度日以外，也算是圆满，虽不如在清河轻松自在，可到底母子在一处，也能留在东京离他们更近一些
待了一日，天刚黑，卫林家的便三催四催的让紫嫣赶紧提醒若芯早回去
紫嫣经不得她催，带了气道：“嫂子别催我了，姑娘好容易回趟家，我这一趟趟的进去叫，姑娘回头恼了我，我在姑娘跟前怎么当差”
卫林家的道：“姑娘你早上也见二爷发脾气了，回去晚了，别说姑娘你不好当差，咱们跟着的一个没跑，都得吃瓜落，紫嫣姑娘你是心疼若芯姑娘好容易回趟娘家了，可别连累了咱们“
紫嫣听了恼道：“我是做奴才的，什么心疼不心疼的倒和主子攀交情，我平日里只管着院里的事，哪里在姑娘面前得过脸，姑娘更是不曾理睬我，这回不过奉命走一遭，别的事不管，嫂子要走只管自己去叫吧”
卫林家的心说，都道钟毓馆的丫头张狂眼里没人，果然如此，又待了一会见若芯还不出来，天色已经晚了许多，只得急着冲到若芯母亲张氏面前
顾家众人见了她，知道她是刘府极有头脸的管事媳妇，都笑着让与，一并竖着耳朵听：“我贸然进来，太太莫怪，家里太太催了两三回了，我实在是不好回话，这才来扰了太太，我好不好当差不要紧，就怕家里太太再来问，我便是讨了太太的话，太太别叫我为难罢”
一番话说的，张氏只能送若芯和阿元出门
若芯因吃了些家里的酒，又一路上颠簸，身体便不受用，待回到刘府，只听外边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来
“小少爷回来了”
“快，快去传话”
“快，给若芯姑娘的披风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边干什么呢，还不快让开”
阿元在若芯怀里睡着，若芯见外边吵闹，怕吵醒了他，依旧坐在车里没动，只等着安静了好出去，那边卫林家的掀开车帘请她：“姑娘下车罢”
晴儿凑上去小声道：“劳烦卫嫂子了，这就下去，只是小少爷睡了，劳烦给姑娘拿个阶来”
卫林忙道：“还用晴姑娘说么，阶已经置好了”
晴儿撩开帘子，若芯抱着阿元缓缓走出来，这边卫林家的小声吩咐：“快跑着去告诉前头当差的小子别喊叫，少爷睡了，仔细惊着”一平头小伙一路小跑着进去了
外头众人禁声以候，庭娘要接过阿元，若芯怕惊醒了他哭闹起来，对庭娘摇了摇头，因吃醉了酒，待下了马车到底腿脚不稳晃了两下
一路上无人喧哗，卫林家的跟着，见这一群人乌泱泱的走进钟毓馆，方吐了口气，念道：“阿弥陀佛，这趟差，可算完事了”
说罢去查看车马，并一众人等安置，又去秦穆菲的梅香謝交了对牌，这才家去
刘钰白天办完事便早早的回了钟毓馆，见若芯和阿元还没回来，有些急，一会儿遣人打着康氏的名头去顾家催，一会儿又装着去门上查看，转了两圈，又怕她们回来瞧见他，忙的进屋，踱到内室，随手翻看若芯写的方子，文章，又不能看懂，一时有些烦躁，忽听见外头院里有了动静，心想，该是回来了，忙的出了堂屋门口，便见若芯抱着阿元被人簇着走进来，他几步迎上去道：“怎么不让奶娘抱着，给我罢”，说罢，将阿元从她怀里抢了过去
阿元因被刘钰抢了一下，顿时惊醒，方才众人一个不敢大声说话，此刻倒前功尽弃，若芯见孩子被刘钰闹醒了，哭闹不止，恼的想骂他，带了气道:“你慢着点，好容易哄睡下的”
刘钰高兴，满脸含笑的对着怀里哭闹的小人道：“这半日没见，想爹爹了没”
若芯听着阿元哭闹，脑子嗡嗡的，想着还要费上半天工夫重新哄着他睡，一时间烦躁不已，见刘钰不但不闭嘴，反而愈发高兴的同孩子说起话来，自己哄了一路，被他一抬手瞬间打破，那气便直蹿到头顶，恼的将手上的帕子甩到他身上道:“你自己哄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里
刘钰见若芯冲他生气，却并不恼，反而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抱着阿元去东厢安置了
若芯因抱着阿元走了半日，累的紧，强撑着洗漱换衣，坐在贵妃榻上等着吃完醒酒汤去睡，刘钰安置好阿元，刚回到卧室，便闻着好大的果子酒味，那味道与府里的酒味不同，掺着些药味和甜味在里头，他见若芯还是一脸不悦，走到她旁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揽上她的肩问：“吃酒了？”
若芯见了刘钰只觉烦闷，想他早饭时那样逼迫她就恨的头疼，又兼这几日为了回趟家忍气吞声的各种奉承，一下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斜了他一眼道：“不用你管”，那声音透着一股子嫌弃
刘钰顿时黑了脸
屋里众人听着不对，也安静下来，刘钰脸上挂不住，推了她道：“你跟谁说话呢”
晴儿见状，赶忙走过去劝：“二爷，姑娘她一时吃多了酒，您别同她计较”
刘钰见若芯好容易回来了，却只顾着赌气，恼的对下人怒道：“都给爷出去”
屋里丫头听了赶紧退下
刘钰端过桌上的醒酒汤来要给她喝，好叫她清醒清醒，若芯却还不理他，可刘钰哪来的这些好脾气哄人，放下碗对若芯怒道：“你这是吃多了酒，耍酒疯耍到你爷头上来了，瞧瞧你回了趟娘家成什么样了”
若芯心里不忿，抬脸对上他道：“我成什么样，你说我什么样，我从小到大从没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我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你瞧，我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些磋磨，不，不对，我做错了，我怀了阿元，一个闺阁女子却怀了孩子，还生了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然后呢，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噩梦，闭上眼睛就是旁人对我和阿元指指点点的样子，这我都能忍，我不怨我命苦，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可我那样虔诚，我那样虔诚，也没想到你们竟发现了阿元，还拿着阿元处处胁迫我，说我给不了他富贵，给不了他前程，言之凿凿，句句诛心，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阿元的”说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刘钰一惊，瞬间僵在那里，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的话来，冷着脸看她，好一会儿才道:“你竟是这样想的”
若芯捂着胸口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刘钰见她难受，便想上前替她抚背，可若芯见他突然黑着脸逼近，吓得以为他又要打她，见旁边竹条筐里放着个做针线用的剪刀，抄手拿起，大着胆子对刘钰喊道：“你别过来”
刘钰眉头紧皱，气的又上前一步，若芯被他迫的向后退去，一时不堪忍受，心一横闭上眼睛拿剪刀挥了挥，整个人瑟瑟发抖
刘钰没想到她这样大胆，竟真敢拿剪子扎他，只觉胳膊上一阵痛蔓延开来，恼怒的看着她，斥道：“你他妈的疯了”
抬手一把抢下她手里的剪刀
屋子里顿时散上了微微的血腥味，若芯鼻子灵，待闻了那味，一个没忍住便吐在了刘钰身上，刘钰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渍和手上的血，只觉腻烦，想要砍人，怒道：“你就作死吧”，气的淹了袖子藏了剪刀摔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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