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回家
乔玉想了想那画面，再看到韶明净又气又幽怨的表情，不禁都有些同情他了，但想了想，还是为柏舟说话，道，“不过，你先担待着点吧，柏舟就是不怎么会表达的人，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估计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韶明净听到乔玉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是什么好主意吗？但骂过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嘟哝道，“有钱了不起啊？”
“……”
乔玉想，确实挺了不起。
要是换了别人的话，也许早就被柏舟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和不吝惜砸钱的攻势给攻下来了，乔玉起先以为韶明净也很快会接受柏舟的，但韶明净和柏舟的关系却一直不温不火的，乔玉偶尔问一句也是得知他们到现在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柏舟那套对韶明净一点都不管用。
也许是一个人总是太顺的话，总会遇到点久克不下的挫折，韶明净就是柏舟生活里那久久翻不过的山。
乔玉有时候都有些同情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故交，在韶明净面前为他说过不少软话，问他是不是还在为高中时候的事情介意。
韶明净说他在柏舟跟他道歉的那一刻，已经不介意了。
乔玉问他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知道韶明净虽然男朋友换得勤，但没一个动过真心，只有柏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唯一喜欢的人，而现在柏舟来追他，韶明净却一直避而不见，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乔玉很想不通。
韶明净只回，不确定。
他不确定柏舟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一时兴起，就算是真的喜欢，也许他喜欢一阵儿就过了。韶明净太清楚那些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质了，柏舟没把他追到手的时候他还是他遥不可及的白月光，等追到手了，也许就成了黏在衣服上可厌的饭粒儿。
韶明净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与其得到片刻就失去，还不如不要。
更何况，他清楚得很，以柏舟的家庭条件是他高攀不上的，柏家是不会同意柏舟和他在一起的，到时候闹得太大，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韶明净是个很现实的人，这一点能让他免受很多不必要的伤害，但也能狠心把唾手可得的幸福推到一边。
乔玉劝不动他，他自己同样忙得焦头烂额，没太多精力去介入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偶尔还会委婉地劝一劝韶明净，但韶明净的心比他想得硬多了，一直到乔玉都去B大参加初试完了，也没见他们有任何进展。
秋去冬来，街道上郁郁葱葱的景象早就变了另一番模样，树上的枝桠都光秃秃地，都市没了绿色点缀，只留一片肃杀和冰冷。
窗外冷风吹得急，而窗内却暖意融融。
一个大行李箱摊开了摆在地板上，乔玉手里正拿着两套贴身衣物，弯腰放到行李箱里，又苦思冥想着自己有没有忘带什么东西。
燕寒走了过来，帮他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羊毛围巾放进去，看他还在想，不禁失笑，“走吧走吧，你从昨晚想到现在了，应该没有什么忘带的了。就算有，你回家之后跟我说，我再给你寄过去。”
“也是。”乔玉想了一会儿，该带的都带的差不多了。
临近年关，外地的游子都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乔玉也不例外。今年他还是要回去陪他妈过年的，他每年回去一次，每次都格外有仪式感，燕寒提前一周就跟他一起买好了要回去带的礼物，大多都已经提前寄过去了。
乔玉把行李箱的拉锁拉上，燕寒又给他拿了随身带的包，把充电宝和手机、数据线都放进去，还叮嘱他，“看看身份证带没带？还要不要带现金了？哦，对了，给你带几块巧克力，你有点低血糖，要不然再晕到飞机上就不好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着，乔玉一头撞进他怀里，抱着男人的腰，小声说，“有点舍不得你。”
男人怔了怔，张开的手落在了青年身上，他嘴角的弧度不断加深，揉了揉乔玉的头发，问，“只是一点舍不得？”
“是很多点，比你的舍不得要多得多。”乔玉说，“你一直催着我走，是不是想着我走了之后就没人管你了？都不挽留一下我。”
他的控诉毫无道理，燕寒发现他家知情达理的乔玉同志被他慢慢地给惯坏了，但还有点享受，燕寒捏了捏他软软的腰，促狭地说，“我挽留一下你的话，你就赶不上今天的飞机了。”
乔玉立刻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说他流氓。
燕寒笑了，不再逗他，问，“就算说认真的，我想让你留下来你会留着吗？”
“不行。”乔玉摇摇头，神情认真，“我跟我妈说好了的要回去陪她过年的。”
他说着，松开了环在男人腰间的手，仰着头问他，“你今年过年真的不回家呀？就在这里一个人可以吗？S城现在变化可大了，你回去肯定会很惊喜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
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道，“我一个人过年都过了六七年了，没什么事儿。只不过，要是你回去之后还能做到一点就好了。”
“什么？”
“如果乔玉同志每天能准时跟我视频通话撒撒娇说想我就更好了。”
乔玉红着脸‘啐’他一声，他穿上外套，围上围巾，燕寒又把行李箱帮他搬下楼，在楼下送他。乔玉说不用送燕寒再送了，他提前预约了车去机场，很快就到了。
乔玉看了眼时间，他预约的车已经距离这里只有两千米了。
他又抱住了燕寒，只不过这次抱得比较臃肿，乔玉穿得比屋里多多了，燕寒把手覆在他腰上，有点遗憾地想摸到的全是羽绒服的手感，不如在屋里摸得舒服。
“哥，我要走了，记得少喝酒，也少抽烟，每天直播也别太晚了。”乔玉的声音从男人怀里闷闷地传来，他把头埋在燕寒胸前，汲取着让人安心的温暖味道。
燕寒‘嗯’了一声，下颌搭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低声说，“安心回家吧，到了机场跟我发个信息。”
“好。”乔玉用力点了点头，他贪恋他怀中的温度，依依不舍地抱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约的车。
急忙走过几步一看，小区门口早就停着一辆计程车了，车上的司机正低着头看手机，乔玉忙放开他，他还不知道让人等了多久，心里内疚死了，忙拉起行李箱就走，在风中抛下了一句很短促的‘我会想你的’，便红着耳朵上车了。
燕寒目送他上了车，向车窗内的青年招了招手，乔玉也在车内朝他笑了笑。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面相和善，看起来乐呵呵地，开车之后还问乔玉，“这是你哥啊？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乔玉轻声地说‘是’，他的视线透过车窗停在燕寒身上，往后张望，直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又再也看不到。
A市离S城的距离不算近，乔玉清早赶的飞机到了将近傍晚才回到家，而乔母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了，乔玉一回到家就张罗着让他先吃饭。
乔玉看了一下，桌上的菜数量挺多，但卖相不怎么好，吃起来口感也……嗯，不怎么好。
乔玉忍着没跟他妈说要不咱们一起吃泡面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米饭，他现在口味都被燕寒养刁了，吃起他妈做的饭有点食不知味。
乔母以前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她在乔家还没有家道中落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厨房都没有进过，自然对厨艺一窍不通，对做饭唯一的成就就是能把饭弄熟。而乔玉随他妈，也是一样，两人在家的时候就有点惨了，他们只能合伙做一做黑暗料理，或者是一起吃泡面。
乔母看着很年轻，她明明是四十五六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和三十出头一样，乔玉以前和他妈一起出去，都没多少人会相信那是他妈，以为那是他姐姐。
不过这几年，乔玉看出她眼角的细纹比以前更深了，岁月不饶人，乔母脸上还是能看出年华流逝的痕迹。
乔玉在心里叹了一声，他耐心地回答着乔母嘘寒问暖的各种问题，乔母最关心的是他考研的事情，乔玉初试已经考过了，还在等成绩公布，他感觉自己是正常发挥，到时候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吧。
乔玉说，要是这次考不上的话他就还是继续工作了，总不好一直辞职在家。
乔母不可苟同，只说他只要用心还是可以考上的，说着说着，又提起乔玉大学时候放弃保研的事情。女人感伤着，差点在乔玉刚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哭出来，说都是他们连累得乔玉没能继续读研，还要为了赚钱养家去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乔玉哄了他妈好一会儿，说自己这几年有了不少社会经验，还是有不少收获的，比以前只会读书好多了，他劝了好久才把人重新逗开心了。
强迫着自己把大部分乔母做的饭菜吃光，乔玉敢说自己是发挥了平生最精湛的演技，在乔母殷切的眼光下夸奖她的厨艺又精进了，吃过饭，又把从A市带来的礼物让乔母一一拆了，陪她说了好久的话。、。
乔玉忙活了一晚，直到进了自己卧室里才敢在被窝里悄悄给燕寒打了电话。
青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头男人英俊的面容时就觉得心情很好，问他，“哥，想我了没？”
燕寒点点头，说，“想了。”
乔玉才走了一天，他们的家里就冷清了起来，空荡荡地，燕寒还有点不太习惯。
“嘿嘿。”乔玉看着他傻笑。
他现在看见燕寒就觉得格外亲切，也许是刚刚受过乔母摧残的原因，乔玉越看燕寒越顺眼，想着怎么有人长得帅做饭又好吃呢？简直是完美男友。
“哥，你真的不打算回S城吗？”
乔玉跟他扯了一会儿无聊的话题，还是忍不住问他早就问了百八十来遍的问题，“我现在没有工作，所以我妈想让我在家待到三月份再走，啊，那我就要两个多月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最重要的是，才一天，他已经想念燕寒做的饭了。
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乔玉觉得此言不虚，他的胃已经先于他的心在狂热地想念燕寒了。
【作者有话说：你们好厉害啊，一天就破888了，那就双更啦，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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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明净听到乔玉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是什么好主意吗？但骂过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嘟哝道，“有钱了不起啊？”
“……”
乔玉想，确实挺了不起。
要是换了别人的话，也许早就被柏舟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和不吝惜砸钱的攻势给攻下来了，乔玉起先以为韶明净也很快会接受柏舟的，但韶明净和柏舟的关系却一直不温不火的，乔玉偶尔问一句也是得知他们到现在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柏舟那套对韶明净一点都不管用。
也许是一个人总是太顺的话，总会遇到点久克不下的挫折，韶明净就是柏舟生活里那久久翻不过的山。
乔玉有时候都有些同情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故交，在韶明净面前为他说过不少软话，问他是不是还在为高中时候的事情介意。
韶明净说他在柏舟跟他道歉的那一刻，已经不介意了。
乔玉问他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知道韶明净虽然男朋友换得勤，但没一个动过真心，只有柏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唯一喜欢的人，而现在柏舟来追他，韶明净却一直避而不见，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乔玉很想不通。
韶明净只回，不确定。
他不确定柏舟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一时兴起，就算是真的喜欢，也许他喜欢一阵儿就过了。韶明净太清楚那些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质了，柏舟没把他追到手的时候他还是他遥不可及的白月光，等追到手了，也许就成了黏在衣服上可厌的饭粒儿。
韶明净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与其得到片刻就失去，还不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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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立刻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说他流氓。
燕寒笑了，不再逗他，问，“就算说认真的，我想让你留下来你会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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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看了眼时间，他预约的车已经距离这里只有两千米了。
他又抱住了燕寒，只不过这次抱得比较臃肿，乔玉穿得比屋里多多了，燕寒把手覆在他腰上，有点遗憾地想摸到的全是羽绒服的手感，不如在屋里摸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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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忍着没跟他妈说要不咱们一起吃泡面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米饭，他现在口味都被燕寒养刁了，吃起他妈做的饭有点食不知味。
乔母以前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她在乔家还没有家道中落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厨房都没有进过，自然对厨艺一窍不通，对做饭唯一的成就就是能把饭弄熟。而乔玉随他妈，也是一样，两人在家的时候就有点惨了，他们只能合伙做一做黑暗料理，或者是一起吃泡面。
乔母看着很年轻，她明明是四十五六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和三十出头一样，乔玉以前和他妈一起出去，都没多少人会相信那是他妈，以为那是他姐姐。
不过这几年，乔玉看出她眼角的细纹比以前更深了，岁月不饶人，乔母脸上还是能看出年华流逝的痕迹。
乔玉在心里叹了一声，他耐心地回答着乔母嘘寒问暖的各种问题，乔母最关心的是他考研的事情，乔玉初试已经考过了，还在等成绩公布，他感觉自己是正常发挥，到时候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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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哄了他妈好一会儿，说自己这几年有了不少社会经验，还是有不少收获的，比以前只会读书好多了，他劝了好久才把人重新逗开心了。
强迫着自己把大部分乔母做的饭菜吃光，乔玉敢说自己是发挥了平生最精湛的演技，在乔母殷切的眼光下夸奖她的厨艺又精进了，吃过饭，又把从A市带来的礼物让乔母一一拆了，陪她说了好久的话。、。
乔玉忙活了一晚，直到进了自己卧室里才敢在被窝里悄悄给燕寒打了电话。
青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头男人英俊的面容时就觉得心情很好，问他，“哥，想我了没？”
燕寒点点头，说，“想了。”
乔玉才走了一天，他们的家里就冷清了起来，空荡荡地，燕寒还有点不太习惯。
“嘿嘿。”乔玉看着他傻笑。
他现在看见燕寒就觉得格外亲切，也许是刚刚受过乔母摧残的原因，乔玉越看燕寒越顺眼，想着怎么有人长得帅做饭又好吃呢？简直是完美男友。
“哥，你真的不打算回S城吗？”
乔玉跟他扯了一会儿无聊的话题，还是忍不住问他早就问了百八十来遍的问题，“我现在没有工作，所以我妈想让我在家待到三月份再走，啊，那我就要两个多月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最重要的是，才一天，他已经想念燕寒做的饭了。
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乔玉觉得此言不虚，他的胃已经先于他的心在狂热地想念燕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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